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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遍,初七眼前不覺模糊成一片。看了好一會子,這才發現自己竟沒看進一個字去。一意的盡是在這字上尋找陽陽往日的痕跡了。
她舉手拭淚,卻早有人送了一方帕子來。愣了一下,初七這才察覺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我只是……”
接過姜煜桓遞來的帕子,初七解釋道。
“我明白的!”姜煜桓打斷她的話,看著她寵溺一笑道。
聽他這樣說,初七便也沒再說什麼,只抬手拭去眼淚。對姜煜桓感激的一笑,這才又低頭重新看信。
信寫的很長,捏在手上很有些厚度,內容瑣碎,字跡也很凌亂,顯然並非一天寫成,而是陽陽每日閒了,瑣瑣碎碎、零零星星記錄下來的。
以初七現代人的眼光看來,這幾乎便是一本日記。
初七暗自一想,也就明白過來,陽陽自小乖巧,又不愛打擾人。自己與孃親有時忙了起來,他便獨個兒坐在一邊玩,若非餓得急了。絕不過來打擾。
這信想必他初到西嶺山便開始寫了,只是那時與人並不熟悉,也不敢隨意請人幫忙送信,因此便拖了又拖。
“寫了什麼?”姜煜桓在旁等了半日,才見她抬起頭,便問了一句。
初七眼圈微紅,又是欣慰又是心疼的回道:“都是些瑣碎的孩子話,他說杜御醫對他很好,又誇他聰明。如今已正式收了他做弟子,身子也比先前好了許多。又說他花了不那麼些銀子,叫我多留些在身邊……”
她說到這裡,面上不覺也是一紅,陽陽書信上的原話是叫她多留些銀子將來好做嫁妝,只是這話,她卻是不好同姜煜桓提起的。
“既這樣,你倒是可以放心了!”姜煜桓點了點頭,負手看著她輕輕說道。
初七答應著,卻又問了一句:“花有重如今住在哪個院子裡頭?”
見她忽然問起花有重,姜煜桓不覺一怔,卻還是答道:“在西院與官聞景一道!”
初七點了點頭,隨口解釋道:“我一會過去謝他一謝,畢竟信是他帶來給我的!”
還有,也要同他算一算帳。因為這信上的日期,已是一個多月前的了!
且陽陽在信尾處還加了一句:今兒花大哥使人送了銀子來,說是姐姐你這些日子掙的,託他送了給我,讓我好生養身體。我心裡很高興,忙把信封好了,請他轉交你。銀子太多了。我用不完。不過,姐姐日後可以時時遣人帶些訊息來,這樣我才好託了來人送信給你……
花有重,初七心裡恨恨的想,很有種想給他一腳的衝動,面上卻是未露端倪。
姜煜桓也沒在意,只含笑道:“今兒終於收到家書了,是不是很高興?”
“可不是?”初七仰首往他笑道:“人說家書抵萬金,我今兒才覺得這話再是最真不過了!”
姜煜桓忽然聽了這句“家書抵萬金”,不覺微怔了一下,面上略現陰翳之色。卻也很快收斂,仍是溫雅微笑,似與平日全無二致。
倒是初七一時浸在喜悅之中,也未察覺。送走姜煜桓,吃了晚飯後,初七在繡架前略坐了一回。忍不住還是又將那封家書拿了來,再看了一回。念及陽陽,心中不覺一片溫暖。
杜騫已收了陽陽為弟子,那他定會竭盡全力救治陽陽。自己雖從不指望陽陽將來能有什麼出息,但他若真能成了名醫,那繡娘九泉之下,想必也會含笑的吧。
她心中胡思亂想,忽喜忽悲。神情一時怔忡難定。發了一回愣,這才站起來,走到門口。因是夏日裡頭,雖將近酉時末了,外頭天卻還亮著。
她才站定了,剛好見四翠正從院門口進來。初七忙叫住她,問她外頭的事兒。
四翠便答道:“我正要去回姑娘的話,爺剛陪花公子吃了飯,叫我送花公子回院子休息,又叫我這幾日在西院裡伺候幾天,免得那邊沒人應答!”
初七點點頭。問道:“他沒跟花公子一起?”
“沒有!”
聽四翠這樣說,既然他們二人沒在一起,想必此刻也就沒什麼事要忙了,自己也正好過去找花有重。
這樣想著,初七也沒多猶豫,便起身折向西院。她當日來這裡時,也曾考慮過住西院。
後來覺得西院太大,離著前面也近,自己住有些不大好,這才選了現下住的院子。她住的這個院子靠的比較後,與西院隔的倒不算遠,出了院門,過穿廊,再折了兩回,便也到了。
她走進去時,恰好見花有重正懶懶散散的歪坐在槐樹下的石桌邊上,俊美的面上神情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