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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在站赤大廳休息時,他居然幾次屈尊與帶隊的總管成達談起路線問題。原來這自大狂也是個心細之人,早料到黃河以南紅巾軍甚亂,朝廷幾處城池失守,現在正派多軍奮戰,一直努力收復。戰亂之處禍亂必多,路途之上,禍亂一多,要順利到達雲南實屬不易。更何況是打著雲南梁王之女、元朝廷公主名號,若是被賊軍獲察,還不一擁而上提了我的腦袋去邀功?!他倆你一言我一語,太子說得深遠而現實,成達也嚴肅得連連稱是,並無半點拍馬的意思。
我在一旁悄無聲色地聽他們說著,開始是對自大狂分析之精妙滋生幾分敬佩,後來聽到“事關生死”,也不禁花容失色,顧不上對他“冷戰”的戲碼,也加入他們的討論之中:“路途兇險,局勢危急。依太子所言,莫非阿蓋是難以到達了?”
“非也,”愛猷識理達臘見我插話,目露欣喜,道:“要安全抵達雲南,也非不可。小王這有兩計,在朝廷之上不便多言,如今在此……”
那個男子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左右環視一下,大廳裡隨行之人面面相覷。我看出他的謹慎,接道:“都是自己人,太子但說無妨。”
愛猷識理達臘微微頷首:“一者,捨近即遠。繞過戰亂的河南行省,不直接往南,而是先往西走,經四川行省,至澧州路之上桑直司,稍做休息後,再南下至辰州路、天臨路,最後到達雲南行省,及至鄯闡。”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紙筆草草畫出一個路線圖,我雖被那些古代地名繞得糊塗,但一聽周圍之人皆拍手稱妙,想是不錯的點子,也揚起微笑。
不等我們再問,他繼續言:“二者,自齊兒站赤出,至雲南一路,你們必須換穿……漢服。”愛猷識理達作為太子,說出這在理卻不在情的話,顯然窘得臉紅,失了幾分原有的桀驁,倒多了幾分可愛。
只不過……話語結束周圍也是一片不敢言的寂靜。
“嗯哼,”稍爾,他調整過來,裝沒事的清清嗓子:“此事是以公主之安全著想,爾等也是明理之人,瞭解就好……不用記掛小王。
再看愛猷識理達臘,顯是被我打擊到白了臉,直直看著我說不出話來。脫下精美朝服的太子,身穿水墨色衣,拽拽的卻啞口無言,還真像個犯了錯的貴族闊綽少爺。
我忙做戲打圓場:“哎哎,太子之計真是太妙了!你看我一高興就……”給自大狂個美美的笑,再豎起個大拇指,見他面色有所緩和,福了福身,抱拳又道:“阿蓋謝太子之妙計!請受阿蓋一拜!”
這自大狂最喜歡高帽子,又愛臉面,我這樣一說,有了臺階,他自是高興起來,卻也不露喜色,仍是驕傲地說道:“免了。”斜眼看我收了禮,對他帶來的侍從搖搖手:“小王乏了,引我下去休息。”起身走了兩步,頓下,回頭看了看我,又對在座道:“早些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目送他深色的袍子漸漸消失在站赤的深邃走廊,成管事極負責地又向我們重複一次明日出發的時間,整個過程有條有理畢恭畢敬。末了,我很適時的打了一個哈欠,隱晦地提醒大家睡覺的重要。
拖著疲憊的步子回房,過道的燈火早已不太明亮,模糊中一個黑影跳出,往我手裡塞了一個小紙條。
“啊!”奇怪呢,我還沒發聲,才張嘴就有人比我先叫。塔娜的紅臉嚇得有些發白:“郡……公主,有人……”
我定睛一看還沒看實在,哈斯又搶先說:“沒事,是太子跟前的小廝。”
“公主恕罪!”小廝機靈的眼咕嚕嚕轉著,指了指我此刻攥緊的手:“小人奉太子之命給公主帶了這個。”
“紙?”我輕輕張開手掌看,“太子還說什麼沒?”
“回公主……太子說……不要給別人看……”
死一般的寂靜。
烏鴉飛過……
“諾。”抹掉頭上的冷汗,我揮手打破安靜:“下去吧!”十一個字寫得方方正正,典型的自大症綜合患者語氣,又帶著些許淡淡的苦澀——
“我不在乎你對我的不在乎”。
oh yeah,由於文文是歷史性並非架空,寫文的過程中偶經常翻閱脫脫的元史》,所以之中難免有一些生僻的東西。所以從第二捲開始作者會時不時的在文後開一個“側妃講壇”,簡要地介紹一下文中的東東。
第二捲開始女主的行程中常提到一個詞,“站赤”。元史·兵志》載:“無制站赤者,驛傳之譯名也。元朝驛站制度是當時世界最先進的資訊傳遞方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