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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睛居然覺得刺痛,反覆眨了幾下卻還未緩過來,習慣性用手背揉了幾下,只感覺抹下眼淚的手卻似乎帶著甩不掉的血腥氣息。忽覺一陣清風似有似無地吹來,我急促頻繁地再眨一通之後,終於在眼淚背後看清夜的臉——柳葉眉蹙得很緊,聲音仍是冷冷道:“是落了暗道裡的煤渣滓了。”
恍然間,淚水淡去的眼裡浮出倚靠著夜酣然入睡的阿殼孰拉,我頓時隱去了即將浮出的感激的微笑,再看百分百陌生的樹林,深邃而悠遠,更是能活活愁死我和夜兩個路痴。心情一起一伏,那種抑制弧度的嘴角,醜得及其無奈。
“夜姐姐,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再喚醒他吧。”
看著夢鄉之中的阿殼孰拉,有著短暫與殘酷現實隔絕的幸福……夢裡,是不是會有和他相依為命的爺爺?鼻子好酸,泛著苦苦的澀。想起在紅巾軍拳打腳踢下毅然決然的堅強老人,我突然在幻想孟恩離開這個世界前可能出現的殘忍——亂世的洪水把我們衝散,把所有安然和夢想摧毀得面目全非。歷史告訴我,這樣的時代只會造就兩種人:逃得過的,傷心終老;逃不過的,黯然離世。
每一個人都擁有生命,但並非每個人都懂得生命,乃至於珍惜生命。不瞭解生命的人,生命對他來說,是一種懲罰。
夜伸手,輕輕將手覆在我右肩,安撫著我極力忽略的傷口,安慰著心中持續凌遲般的痛。
“我們離站赤,不遠。”轉身站立,她看著前方,眼神緊鎖不放。
“阿殼孰拉的爺爺已經那麼老了……他們怎麼能下得了手?”我看著她的背影,又看向她眺望的地方,盡力讓話語沒有哭腔的感覺,字字卻在顫抖。
夜轉向我們,眼神多了幾分習武之人少有的空洞:“在黑色的背景下,白色就是汙點。老人用生命換來我們……”目光滑過灰頭土臉的我和阿殼孰拉,她的聲音低而沉重:“我們……卻只有走。”
無奈地點頭,勾起一個突然的回憶,我急忙道:“我們逃後,櫃子門一直開著,他們是不是會很快找到這兒?”
“嗯,”夜凝住思緒:“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躲。”
我強忍住欲流的淚,現在不是釋放感情的時候,卻牽得全身不停顫抖,咬住下唇點點頭,只聽見一個清透的男聲調侃道:“爺在這,你們能往哪走?!”
我心裡一驚,夜迅速靠近,卻並未立刻抽出腰間的軟劍,只是沉靜說道:“好笑好笑,古有‘樑上君子’竊物,今兒卻有‘樹上君子’偷聽。”說著目光左右流轉,最後凝在我眉間,小小一個細節,將安定傳送於我心。陡然,她的目光又是一寒,斜於右上,冷冷道:“算什麼爺兒們!?”
“哈哈,難道你們算爺兒們?”
一個身影翩翩從大樹上落下,並不像其聲音給人的想象上是那種白衣飄飄的公子……不,能在夜周圍潛伏,卻能隱藏內力的人,武功並不在夜之下;可他也不是那種具有隱秘氣質的武俠——劍眉、稜角、俊秀在他臉上都不復存在:濃而雜亂的粗眉無力地攤在額下,黝黑的臉透著洗不淨的亂世風塵,絡腮的大鬍子漆黑地打著卷,佈滿了整個臉部輪廓……其他的都能忍了,最可恨的是,這人頭系紅色布巾!
一點沒差,他正是我此時最反感的紅巾軍!
我一臉憤怒和著夜冷若冰霜的目光一齊看著他,像兩把無形的匕首。然而他卻絲毫不在意,大咧咧地把胳膊伸直,又畏光似的眯起了眼睛,嘴巴張得好大地打了個哈欠,懶懶道:“奇了怪了,我一直在樹上睡覺,你們倆帶個孩子突然從樹葉堆裡出來不說,還咋咋呼呼嘮叨半天,擾人清夢。是個人的都會惱,哪能放你們走?”
“對,就你……眼睛瞪老圓的這個……”他手指髒兮兮地朝我這邊,很無賴地看向我:“你說說,該怎麼賠?”
瞥見他粗糙無比的面容此時的認真無賴勁兒,莫名其妙地我心一虛,低下頭琢磨:原來是個偷懶的,好在他不知道我們是被他們老大咋呼著喊捉的物件,只是想借打擾他睡覺為名敲詐一筆罷了;無奈單打獨鬥,夜也許不是他的對手,何況夜背上還有舊傷,若是真打起來,也怕驚了不遠處站赤內的那夥‘強盜’。唯今之計,只有……
“嗯嗯,我?要我說嘛……”我仰了頭,伸長頸子,故意清清嗓子,一臉驕傲卻語氣委婉:“眼看陰雲向西,怕是快下雨了,我們哥兒倆吵了大爺,巧了個歪打正著,一功一過,能算扯平了罷?!”
“嗯哼。”夜也故意清嗓子,正好打斷我。我看過去,她的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