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主父偃,你似乎——話裡有話。”陳阿嬌忽地便明白了,只是那鳳眼一眯,又一垂眼,搭住了那流瀉出來的冷光,重新落下了一子。
主父偃神情不變,似乎自己什麼也沒有說,“夫人啊,下官只是下棋而已,夫人如果沒有想著這些事情,又怎會覺得下官話裡有話呢?”
“好一張能言善辯的鴨子嘴,改日便當叫人把這巧舌給拔下來,看看是不是安了機括,怎生如此惹人厭惡!”
她說話是毫不留情的,言語似刀劍,臉上的表情卻入春山一般,這種詭異的矛盾結合在陳阿嬌的身上,便讓人無比迷醉了。
主父偃愣了一下神,手一錯,才發現自己將這棋子放錯了位置,頓時嗚呼哀哉地嚎了一聲,“我要悔棋!”
“啪!”
陳阿嬌順手抄起一邊旦白手中拿著的柳枝,敲了一下他的手背,主父偃吃痛立刻縮回去,那棋盤還是原原樣樣地沒改一下。
主父偃委屈極了,怒目道:“夫人,你怎麼胡亂打人呢?”
“一直悔棋,那便是小人的行徑,便是劉徹與我下棋也不敢悔棋,乖乖認輸,你膽子還真是越發大了!”
陳阿嬌這幾盤棋也下得憋屈的,主父偃一直悔棋,自己的棋路都快被對方給摸透了,越下到後面就越是憋屈,沒落下一個子都要咬牙半天,她真想直接將眼前的主父偃剁巴剁巴扔出去餵狗,無恥已經不能形容主父偃,只能以不要臉來形容!
主父偃一看到陳阿嬌那陰惻惻的眼神,幾乎要哭出來:“夫人,您讓我贏一盤成麼?”
陳阿嬌手中拍著柳條,挑眉:“那你倒是下啊。”
主父偃偷眼一瞧陳阿嬌,十分忌憚地看了陳阿嬌手中那柳條一眼,似乎生怕這東西下一刻就抽到自己的手上來,悔棋……還是不悔棋……這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他悄悄伸出手去,看著陳阿嬌沒攔著,手指剛剛往那白子上一按,想撿起來,卻不想陳阿嬌的柳條一下就落下來了,還好他一直在觀察陳阿嬌的表情,迅速地將手縮了回來,然後哈哈一笑,“沒打著……”
後面旦白簡直看得無言,主父偃這種人,還真是生平第一次瞧見,這哪裡像是陛下親封的侍中近臣,分明是個地痞無賴!夫人竟然還能忍得下去,簡直讓人無法接受。
陳阿嬌伸出那柳條打到主父偃的左手上,微笑:“打那隻手不是打呢?”
主父偃完全愣住了,石化掉,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差點哭了起來,看著這才下到一半的棋,如果不能悔棋還不如叫自己去死。
他們這是在未央宮裡,日頭已經開始落了,主父偃欲哭無淚了,“夫人,為什麼以前准許我悔棋,可是現在不準了?”
陳阿嬌繼續微笑:“女人善變。”
主父偃一口老血卡在喉間沒吐得出來,很想給陳阿嬌來一句“算你狠”,可是想了半天還是忍了下來,得罪了陳阿嬌,以後她就真的對自己狠了,那才沒地兒哭去。
苦惱的主父偃忽然之間眼尖地瞥見那邊的石徑上走過來一個人,忽然便笑了一聲,終於有救了啊!
他以前從來沒有覺得張湯那張死人臉是如此親切,如此友善,如此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幾乎能夠比得上他主父偃了!
陳阿嬌還沒反應過來,便瞧見主父偃站起來直接道:“夫人,下官給您找一個陪您下棋的人來,請夫人稍候!”
說罷,直接一陣風似的跑開了,這個時候才有看到那邊揣著卷宗往往宮外方向走的張湯,穿著官服,以檀木簪子束了發,一面走,一面在想什麼事情。
主父偃來到張湯麵前,想也不想就對張湯道:“夫人此刻有急事找張廷尉,快隨我來!”
見到主父偃那火急火燎的模樣,張湯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便已經被主父偃一把拉了過去,上了石亭,這才看到陳阿嬌,只是,這哪裡有什麼事情?
主父偃嘴皮子翻得很快,噼裡啪啦地便將一句話報出來想也不想轉身走了:“夫人您棋藝精湛,主父偃不自量力多次挑戰夫人乃是自討苦吃,您還是饒了我,讓張大人跟您一起下吧!”
主父偃跑得很快,一溜煙兒就不見了影蹤,後面的旦白立刻笑出聲來。
陳阿嬌撫額無言,“這個主父偃!”
張湯看了一眼那棋盤,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陳阿嬌瞧見了他手中的竹簡,不過也不準備多問,劉徹那邊的事情要多少有多少,件件都要問,自己還真是忙不過來了。
“張大人既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