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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能言善辯,也被陳阿嬌這那咄咄逼人的一句話給嚇住了。
能怎麼說?
否認?那就是否認劉徹身為天子的權威,黃袍才是皇位的象徵,那豈不是說此刻披著黃袍的陳阿嬌才是皇帝?天子不如黃袍,說出去那就是死罪!
承認?那公孫弘之前所說的一切都全做了無用功,黃袍不是皇位的象徵,那劉徹隨隨便便將黃袍披到一名妃子的身上,便是無可詬病的。
劉徹也緩緩地轉身,看著陳阿嬌,她歪歪斜斜地披著龍袍,其實臉上還帶著幾分惺忪的味道,就算是那一雙清亮的眼眸,也帶著幾分倦意,想來是被他們攪擾了睡意,這才出來的。
他向著她伸出手,她頓了一下,然後伸手過來,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劉徹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歪歪斜斜地,穿著像什麼樣子。”
他順手就讓她穿上,那手臂穿過龍袍的袖子,後面的大臣們冷汗涔涔地看著,就差給劉徹以及陳阿嬌跪下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陛下到底是怎麼了!這女人一定是妖妃!
天子的龍袍,怎能穿在婦人的身上?
饒是主父偃膽子大,這個時候看到這場面也嘴角抽搐,頭上冒汗,偷眼一看距離自己不遠的桑弘羊,也見這人一臉的震駭,倒是那張湯,不顯山不露水,還是死人臉一張,嘖,果然這張湯是有兩把刷子啊!
陳阿嬌抬起手,看著完全將自己的手蓋住了的龍袍,連手指都伸不出來,她捲了袖,才將自己白皙的手指露出幾片指甲蓋來,頓時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陛下的龍袍太大了,穿不上。”
劉徹一下大笑起來,陳阿嬌將那黃袍一脫,扔回到劉徹的手上,“這麼大熱的天氣,穿著黑的能熱死,陛下您自己享受吧。”
劉徹懷裡抱著龍袍,唇角勾起來看陳阿嬌:“這普天之下敢將朕的龍袍隨手一扔,且棄之如敝屣的人,夫人乃是獨獨一位!”
陳阿嬌方才將那龍袍穿上的時候,只覺得一身都是壓抑,不僅是那沉沉的黑,更是因為那龍袍上繡著的金龍,帶著無比的威壓,這樣的龍袍,要穿在身上,一穿便是這麼多年,她眼前這眉目俊朗的男子,輪廓已經成熟了許多,便將這龍袍穿了這麼久,她似乎都快忘記了,連遺詔都是自己親手交給劉徹的。
將劉徹推上皇位的,還有自己。
那一刻,陳阿嬌無法直視他,低下眼眸,緩聲道:“臣妾去涼風臺小睡了,陛下還是行獵吧。”
郭舍人上來幫劉徹重新將那龍袍穿上去,劉徹看著她,眼底有幾分溫暖的笑意:“無妨,是朕攪擾你。”
陳阿嬌終於重新回了涼風臺,只可憐那公孫弘,臉上當真是風雲變幻。
張湯在人群裡,想起方才陳阿嬌的手伸出龍袍那黑色袖子的時候,那尖尖的手指,又遠遠地瞥了一眼小湖裡的蓮花,這才調轉馬頭跟上了眾人。
回宮後幾日,陳阿嬌便聽說宰相公孫弘氣得回府便吐了一口血,稱病在家數日不朝。
主父偃便在宮中,與陳阿嬌對伊,聽了旦白說這訊息,落下一子:“那老匹夫,倒挺有骨氣!”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婉畫訊息三更
陳阿嬌覺得自己可能是宮裡頭最自由的人了;劉徹都沒她悠閒,每天順著宮道走;去哪裡都沒人管著,便是陳阿嬌要坐在宣室殿中喝茶;劉徹也說隨她;不過她不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就像那披在自己身上的龍袍一樣,她不會真的以為便能夠一直穿在自己的身上了,因為——劉徹才是皇帝;他穿著的才是龍袍。
有句話叫做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她何必去自找不快,
劉徹給了她很多自由;但並不意味著陳阿嬌都會使用;這些東西,有的有好處,有的卻是有毒的。
就像是陳阿嬌此刻與主父偃在宮中花園的亭中下期,現在是沒人敢說什麼,背過身去怕是嚼舌根的人還多呢。
不過陳阿嬌身正不怕影子斜,再次一顆黑子落下,“叫吃。”
主父偃苦了臉,連忙將自己之前落下去的白子撿起來,“不不不,夫人,我不能下在這裡……”
陳阿嬌真想直接一把棋子給他扔到臉上去,這人簡直就是臭棋簍子,“你何時下棋不悔棋了,那才是真本事!”
“非也非也,夫人您不知道,厚得下臉皮去悔棋,那也是一種本事啊!”主父偃一臉的得瑟,重新落下了一子,嘻嘻笑著,“這悔棋,就是把自己之前覺得錯誤的步驟都給撤回來,重新來過,聖賢都說,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夫人怎麼能夠不給我改錯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