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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大掌一揮,先前被我趕出營帳的那名軍醫疾步走進來,抬頭看我一眼,復又訕訕低了下去,探溫診脈仍用白絹覆在他們身上,隔著一層白絹進行,看得我不禁心生鄙夷。
不過片刻,那名軍醫驚喜地回頭看向煞,“回大人,他們的體溫確實已經正常了,身上的皮疹也在漸漸消褪。”
帳簾處頓時傳來戰俘們欣喜地歡呼,我便在這片歡呼聲裡盈盈淺笑,“大人,請兌現您的承諾!”
煞冷峻肅殺的目光像是瞬間鬆動下來,他冷冷看我一眼,並不說話,轉身頭也不回邁出大帳,漸行漸遠。接下來的一幕令戰俘營裡的所有人都如再生一般感慨唏噓。包圍在母柵之外的聖朝大軍開始如潮水一般層層退去,偌大的戰俘營已然如同我剛來時的樣於,骯髒,凌亂,此刻卻變徉無端熟悉。
不知是誰以自己的家鄉話高喊了一句什麼,一呼百應。所有的戰俘衝入營帳,瞬間將我團團圍起來,領頭那人上前不由分說將我橫抱入懷,忽地高高拋向半空,底下所有的人湧上來接應,落下,拋起來,落下,再拋起來……
我死死護住小腹,尖叫聲淹沒在他們的歡呼聲裡。
危難解除,從此以後,我儼然成為了他們心目中的英雄,往後的日子,我依舊特正獨行,他們洗澡,我躲著,我想如廁,跑得連遠的……只是這一次,再沒有人膽敢蔑視我,質疑我。在他們眼中,不論我做什麼,都是有理由的。
負責分派戰俘工作計程車兵每交給我一項任務,總是有人搶著去做,並且不告訴我。很多時候,我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卻總能被他們熱情的笑容打動,一顆原本封閉凝凍的心終於開始慢慢融化。
軍醫再也很少過來,戰俘當中有誰生了病總是第一個來找我,就連負責看押戰俘的聖朝步軍也曾私底下找過我為他們單獨問診。
從此,不論是俘虜還是士兵,很多人見到我,總是親切地喚我一聲,“晚大夫”。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舍永遠永遠地重複下去,從來不曾想過,我竟然會在戰俘營裡過著曾經以為的平平淡淡的生活,每天看著大漠之中日升日落,從冷到暖,從熱到寒,週而復始,日復一日。關於他,我所能打探到的訊息僅止於此次大勝而歸,收復一個又一個的西域小國……就連軍醫那裡亦打探不到任何訊息,只聽說王爺的身體由暗衛“七殺’中的“天璇星”——璇親自過問,旁人一概不知。
“七殺”在我的記憶當中一直都不過是他手下的一支暗衛組織,我從來沒有項過要去過多地探究,直到身處軍營,我才知道,暗衛“七殺‘中原來有一支名震天下的鬼面軍團,七人為首,統帥各自分支。這七人分別以星曜命名,除了天璇星——璇,我所見過的就只有七殺星——煞和武曲星——曲,而這七人當中除了璇,其餘主人皆飾鬼面,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江湖上流傳著一句話,鬼面軍團出,人間修羅現。
原來聖朝不止漓天燼,他亦自幼隨軍出征,大大小小上千場仗,他從未敗過一場。白衣冷血,眉目無情,也只有他,才會一手帶領出這樣一支無往不勝的軍團。
嫁給他以後,他從不與我談論政事,只讓我做他用生命全心全意庇護的女人,直到今日我寸發覺,我對他的瞭解竟蒼白的可憐。愛如飛蛾撲火,奮不顧身。我想,如果我與他從來沒有彼此身份的羈絆,只是一對普通的民間夫妻,我們定能夠幸福到老,白首相伴罷。
“晚大夫,晚大夫……”年輕的突厥少年赫都站在營帳門口探頭探腦。
我放下手中的衣服,回眸笑道,“進來!”
赫都見營帳中只我一個人在,神秘地一笑,快步跑至我身邊,附耳低道,“我今天替士兵大人送東西的時候在土坡背面發現一處很清很清的水源,平時他們洗澡你總是躲著,我猜你不喜歡跟這些臭臭的人在一起,不如我帶你去,我幫你把風,不會讓士兵大人看見的!出去的時候若有人問,就說有個士兵大人病了,想讓你去給他看看,他們現在這麼信任你,一定不會阻攔你。”
對面相見不相識
聞言一怔,忽地心動,來這裡這麼多天,從未曾認認真真地洗過一次藻,只能隔幾日用攢下來的清水在無人的地放擦拭身子,這對於以往極愛沐浴的我來說,真的難以忍受。轉念又有些猶豫,光天化日之下,在土坡背後偷偷洗澡,若是被人發現該如何是好?
赫都像是看出我的遲疑,在我耳邊悄聲地道,“我們晚上去,我給你把風,有人來了我就大叫,把人引走,然後你就快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