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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生氣,瞧你嚇得這樣,我怎麼不知道你是最妥帖最疼人的。只是這天已經入冬,沒有暖爐還不凍壞了人。還不趕緊去吩咐下人去查查,將暖爐擺上。”
唐有琴趕緊喚來了玉蘭去徹查三個暖爐的下落,這玉蘭不愧為唐有琴的臂膀,不一會兒就回來回話。
“自太太家書到,咱們奶奶就吩咐下人收拾屋子。鬥春院裡錦緞多格首飾匣,跟大荷葉式粉彩的花瓶各兩個,銅絲纏夕顏花的落地暖爐各三個都是奴婢親自從庫裡取出來了,也吩咐下人早擺好了。只是奴婢才剛使人去看過,這些……奴婢剛才查過了,這些東西都不見了,大奶奶跟雲小姐還有風少爺的屋子裡一色玩器都無,而且冷冰冰的。若說要補上卻也不容易,這暖爐都是趕著太太抵達前按人數趕製的,沒得補了。”
玉蘭這丫鬟很會辦事,三句兩句就把主子摘吧了出來。唐有琴的一顆心卻放不下,再看太太的臉就更青了:
“玉蘭是說,咱們家出了家賊了?”
玉蘭趕緊跪下:“奴婢不敢,奴婢的意思是,可能是昨日各房收拾箱籠,分錯拿錯了也未可知。”
玉蘭這話是有所指的,太太就暗暗掃了一眼田二奶奶,田有蝶敢做出這事必然是有所防範,遂陰陽怪氣道一句:
“可不就是,這箱籠這樣多,既然大嫂那兒能平白突然冒出許多綢緞來,想來少幾個暖爐跟花瓶,也是可以想見的。我說大嫂你也太心急,這雲暖才多大,我看你那綢緞的花色跟繡工,彷彿是頭幾年就開始置辦了呢。”
唐風和跟唐雲暖的心裡皆是一驚,相互對視了一眼,恨毒了二奶奶。
原來是在這等著呢,怪不得明目張膽敢偏長房的東西,這是栽贓長媳偷著變賣姑姐家的傢俬來給女兒置嫁妝。還點名了是頭幾年就開始動手腳,這是說大奶奶也曾偷賣過唐宅的東西,周夫人的臉此刻沉得就像鍋底一樣,唐有蝶臉上也滿布疑惑。
許蕙娘如今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說多錯多,還是沉默為上。
唐風和便拉著祖母道:“雖然風和的屋子裡冷,但還是請太太到咱們鬥春院走一趟,或者是暖爐放在了什麼地方咱們沒找見,也別讓姑母擔罪過,更擾得家宅不安。”
周夫人本想發作的怒火在長孫面前就只好壓制了下來,一屋子女眷遂浩浩蕩蕩出了門,雲暖特意走在最後,給身後跟著的紅豆使了個眼色,紅豆就暗笑了一下轉身跑開。
要去鬥春院肯定是要過蘭溪庭,唐雲暖就笑指著河裡的鯉魚:
“太太您看,冬日裡冷,這麼許多的鯉魚也不遊動,這胭脂潭可不就是跟胭脂似的一片嫣紅嗎?”
太太留心看了一眼,果見池塘裡的魚都靜停在水中,雖沒看到鯉魚爭相覓食的歡快,卻也有一番情趣,一抬眼,卻見蘭溪庭裡影影綽綽,仿似佈置地很是精巧,遂明白了唐雲暖的苦心,這是引她去蘭溪庭裡翻賊贓呢。
若說太太偏心,不過是忌憚著唐家的進項不敢動也不能動二兒媳婦。可她作為正妻跟柳姨娘同居許多年,如何能說是相安無事呢?這開始過日子的頭一天要是能下一下柳姨娘的面子,才算好呢。唐雲暖算準了太太時不時都要敲打柳姨娘一番,只要太太進了蘭溪庭,她就可以施展了。
周夫人笑盈盈地回頭:“我看二兒媳的蘭溪庭很是別緻,咱們先到這處逛逛吧。”
田二奶奶臉不變色,略彎了腰道:“如此才好,我屋裡有太太愛喝的毛尖,太太慢行。”
田二奶奶家裡經營著綢緞莊,又帶著大筆的嫁妝進了唐家,周夫人雖不屑,卻見柳姨娘得了這樣的白來的富貴也有些眼熱。眾人一進蘭溪庭,饒是親自來佈置屋子的唐有琴,也不由得在心底深吸一口氣。
蘭溪庭的正房雖沒有太太的明堂大氣,卻自有一番風韻,玉蘭鸚鵡鎦金立屏前擺著原木色
的纏枝玫瑰椅,上鋪薑黃色錦鯉錦鍛的靠墊。椅子間是同色的供桌,上擺著一尊翠玉觀音,小几上的花瓶都是成窯的,插了幾枝白梅,越發顯得花瓶上雕漆填金的式樣輕巧名貴。地上是整片下來的寶藍色百蝶穿花地氈,蝴蝶飛舞卻不繚亂,一看便是番邦的舶來品。
整個屋子唯有一樣暖爐是唐有琴派人送過來的,立在地氈上燒著銀炭,其餘的花瓶之類都沒擺上,所擺的物件卻沒有一個不比唐有琴送來的玩器要貴重。
田有蝶心裡暗笑:“小姑娘,你跟我鬥,且不知我早料到了你有引太太來見的這一手,偏就擺上最金貴的東西讓你們開開眼,也立立我二奶奶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