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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唐有棋從來不鑽營人心,母親更是賢惠善良,一心鋪在家事上,宅斗的事兒跟她一向無關,若非如此也不至於時常被太太磨折。唐風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時間久了,也就磨練出一顆多竅的心,事事留意,如今再看妹妹,雖小了自己兩歲,卻不比他差。自己就算再去書院讀書,也不怕母親在後宅受苦了。
唐風和見頭上右側一枝紅梅正放,就小心折下一枝,遞給唐雲暖:“你可記得唐家祖訓。”
雲暖撫著拿紅梅笑笑,輕聲道:“第一最好不宅鬥,如此才可宅不亂。”
雲暖這笑很是不以為然,唐風和就也跟著冷笑:“從來咱們家就沒守過這祖訓,從祖母到姑母再到那個二嬸,有哪一個是好相與的,雖是骨肉至親,卻常有算計籌謀之事。”
“哥哥說的是,可雲暖卻不怕,只要咱們小心防範,不生害人之心,上天自然會庇佑咱們。再則我也理解姑母跟嬸子,一大家子鍋碗瓢盆地過日子,的確是什麼意思。她們本就是算計的好手,一身本領不常用用,哪裡甘心?”
唐風和不禁笑出了聲,推了唐雲暖的頭一下:“這樣刁鑽,將來我倒想看看是哪家的公子沒修福,娶了你進門,每天被你碎念。”
唐雲暖是現代人,很看不上穿越文裡那些女子穿到古代,一提婚事就羞怯躲閃的做派。哥哥願意取笑就隨他去,卻忽地想起了六藝書院的事兒。
“哥哥此番是真的不回去了?”
唐風和淡淡勾起一抹笑,舉重若輕:“咱們家敗了之後,書院的同窗時有厥詞,夫子們雖時時護我,我卻不想煩擾他們,索性收拾了東西出來,也省了家中不少銀錢。永平府也不是沒有隱士大儒,兩年前歸隱田園的國子監博士薛恕薛夫子就很有學識,還能跟孃親跟你住在一起,這樣歸隱田園,多愜意。”
唐雲暖不懂學堂上的事,哥哥一向做事周全仔細,既然已經信誓旦旦,想必已經權衡了利弊。
“我這次是修書給舅舅讓他接我過來的,舅舅一家現就住在永平府,咱們倒是能常見面。書院那邊我已經留給父親一封信,父親跟叔父們忙著祖父的事就已經夠費心了,我是一點也不想為一個勢力的書院再讓父親跑來跑去了。”
兄妹倆正說話,就聽遠處有媽媽說話聲:
“我說怎麼找不到風少爺,原來是一早就來給太太折梅花來了。風少爺,太太已醒了,正在明堂用飯,讓媽媽我來囑咐你別折這花了,若是凍僵了手寫字不好看,還不趕緊帶著雲姑娘過來用早膳。”
唐雲暖早聽出來是太太陪房年媽媽的聲音,就拖住哥哥的袖子:“快隨意摘幾枝梅花,咱們就顧著說話都忘了這事,你手裡就一枝梅花,太太會疑心的。”
唐風和用梅花輕敲雲暖的頭:“疑心就疑心吧,太太若問起來,我就說你淘氣要吃梅花糕,我唯恐這滿園紅梅遭劫才只折了這一枝。”
唐雲暖有心回擊,年媽媽卻已經走近了,唐風和俊美上挑的鳳眼輕輕眨了一下,很快又換了一副對年媽媽很是恭敬的表情,唐雲暖只得罷了。
明堂裡,太太已經起身,梳妝打扮好坐在桌前用早點。唐雲暖留意了一下太太的打扮,太太彷彿是知道第一日到永平府會有人來探訪,梳了一個很是繁複的飛蟠髮髻,插一隻銀色琳琅梅花步搖,又簪了一朵藍色五瓣串珠菊花。唐雲暖也不知道太太已成民婦,每日裡打扮得這樣體面是給誰看,或者她就是端著世家女的風範幾十年已經習慣了,這種習慣自然不是一個梳頭用桂花油都嫌麻煩的唐雲暖能理解的。
太太今日的髮髻很是複雜,饒是給太太梳頭的年媽媽手藝好,卻也得梳個半個時辰,想來剛才自己跟哥哥在明堂裡說話的時候太太就已經在梳頭了。有了昨夜聽柳黃牆根抱怨的經驗,唐雲暖就越發覺得剛才在明堂裡跟哥哥一番裝腔作勢很有必要,看來在熟悉這後宅的地形之前,自己一舉一動都得小心謹慎,不然就會像昨晚的柳黃一樣,被人聽了去還恍然不知。
想到柳黃,雲暖就想到紅豆連夜的咳嗽,母親的氣管也不好,唐風和也一向身子弱,若是今夜再凍一夜恐就要生病,雲暖緊攥了手中的帕子。
“且得在今天就把暖爐奪回來。”
唐雲暖定了這個念頭,也跟著哥哥走到了太太面前,兩人行了個禮,太太就放下了筷子,滿眼慈愛地盯著唐風和。唐家這個長孫實在是得人意,太太看得也是滿眼歡喜。
“去見了你母親沒有?”太太一招手就將唐風和招至身邊坐著,唐雲暖仍舊站著,太太看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