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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自己的抱廈裡逛。許如清雖然不是個愛慕虛榮之人,畢竟是年輕女孩兒,見到滿屋綾羅脂粉,卻也免不了小小驚歎一下。
唐雲暖本想抱怨一下唐家上下並不好相處,又唯恐讓表姐誤會是自己顯擺,便將一席話嚥到了肚裡,暗暗端詳許如清。
如果說舅母穿得是侷促,那許如清就有些寒酸了。青底白花的粗布衣裳,頭上連個銀釵都沒有,若這一身是出門見客的打扮,許如清在家裡恐怕就要穿些打補丁的衣裳了。
唐雲暖有些心酸,她日日裡可怎麼有資格嫌唐家上下無數雙富貴眼睛,自己如履薄冰呢。像許如清這樣連小康之家都算不上,親事無處說,父兄又出了事,若她穿越到這樣的人家豈非更教她勞心費力。
當下篤定了心思,一定要幫許家,一定要振作,一定要讓母親、舅母、表姐這樣封建社會的可憐女子有一個舒心的日子過。
再看許如清頗不以貧窮為恥,反而有一些不卑不亢的神情,讓唐雲暖很佩服欣賞。
於是吩咐紅豆將些沒用過的脂粉取來,那些紫茉莉或天宮巧一字擺開,又將母親穿了兩三次卻仍舊嶄新的衣裳找到。許如清不明白唐雲暖的意思,唐雲暖遂小心翼翼道:
“你我是一樣的人,不過是這時空將人分作三六九等,你這樣如花似玉,必不能被埋沒了。這些胭脂水粉並些衣裳,是我的心意。我有一片為表姐梳妝的心,若你厭棄,我便不再提起了。”
許如清望著紅豆取來的精緻繡花衣裳,姑娘家的心性自然被勾起,遂眼圈紅了:
“好妹妹,雖然是第一次相見,卻不曾想你能這樣真心待我。可惜我出身卑微,不能日日在妹妹身邊。”
唐雲暖趕緊止了她的話:“表姐若是這樣說,妹妹就無地自容了,家中的事務你不須勞心,我哥哥一定會有辦法的。”
當下開了梳妝檯,紅豆一雙巧手為許如清理雲鬢,貼花黃,換衣裳。唐雲暖眼見許如清換上了一身繡白色梅花對襟棉綾褙子,下身一條紅羅裙,又親自去院子裡掐了朵梅花別在表姐頭上。
眼見許如清這樣宛如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唐雲暖方才舒展開了愁凝的眉毛,玩笑道:
“紅豆,一會兒陪表姐過月橋的時候可得小心擋著表姐的臉。”
紅豆正為表姑娘(www。kanshuba。org)看書吧羅裙,遂問:“姑娘可是擔心風撲了表姑孃的臉嗎?”
唐雲暖起身將鏡子對照給如清表姐看,笑道:“一則是防著這個,再則也唯恐胭脂潭裡的那些錦鯉瞧見表姐的花容,沉到潭底再不上來了呢。”
許如清雖沒讀過書,卻也知道沉魚落雁這些詞,遂羞紅了臉,嗔一句:“表妹你怎地這樣取笑我……”
忽聽得紫棠在外報了一聲:“舅奶奶徐夫人要家去了,囑咐奴婢來請清姑娘。”
表姐妹剛熟稔了一些就要分別,許家的愁事就勾上了心頭,唐雲暖又囑咐開解表姐了幾句,就親自披了披風送表姐出去。
表姐妹倆在走至月橋上,迎頭正看見姑母唐有琴的獨子喬子默攜兩個小廝正在橋的另一頭行走,彷彿是要去到太太的明堂裡請安。
喬家表哥已經年滿十三,眼見就要說親,正是男女大防之時。若不是冬至這樣的大日子,是很少在後宅行走的。
此刻唐雲暖跟如清表姐人在橋上,喬家表哥已經瞧見了自己,若不說話,恐是失禮的。
然而清表姐年十二,自然是要避諱,幸而是穿著著唐雲暖剛贈與的大紅觀音兜披風,連帽就該在頭上,寬寬大大的,鑲在帽子邊的風毛也長,略低下了頭就能擋住臉。
唐雲暖也不下橋,遠遠地朝喬子默行了個半禮,算是盡了意。
喬一本跟唐有琴在長相上絕對算是上佳,不知為何卻沒遺傳到喬子默身上,他人不高,也有些胖,穿著打扮上遠看著頗像三叔唐有畫年輕時候的樣子,卻沒生得三叔那樣一雙大眼睛,總之長得不盡人意。
人也不太會應酬,整天被喬知府看在家中讀書,沒見到考什麼功名,瞳孔卻日漸渾濁,呆呆地跟唐雲暖點了點頭,轉身要走。
人與人之間的際遇有時候很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如果喬子默當天行得快些,就遇不到許家姑娘。如果許家姑娘那一日還穿著粗布衣裳沒打扮,遇上也算不得什麼。
如果沒有一陣風……偏偏這陣風就吹了過來。
風將許如清頭上的連帽吹開,許如清人在橋上,又有些纖瘦,若不是紅豆眼疾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