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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雲暖是強壓下了火告訴玉蘭姑娘自己在姑母日常起居的抱廈裡等她。唐有琴雖心裡暗恨著許家,卻仍舊簡單梳洗了一下進了抱廈。
換了一身家常松香色繡接天蓮葉褙子,下面一條十面繡馬面裙,頭上歪插著鎏金燒青的鳳尾垂珠簪子。再見唐雲暖,遠不是從前慈眉善目的表情,低垂著眉目冷了一張臉,看也不看唐雲暖。
唐雲暖在心裡暗歎一聲,女人果然是受感情支配的動物,前有田二奶奶為一個誤傳的眼風痴心多年,後又有這個姑母愛子心切好歹不分。
唐雲暖不動神色,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唯有鐵證才如山。
遂將一字條扔了出去,那紙條就是許如清從青豆手裡接下的,字跡清清楚楚是喬子默的,字條上的一廂情願跟痴心一片也是白紙黑字的。唐有琴當即變了臉色:
“這字條你哪來的?”
唐雲暖見姑母並沒有一絲念及侄女跟弟媳孃家的感情,遂也冷下了臉:“表哥給如清表姐的,雲暖識字不多,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聽說表哥昨日病了,也不知跟這字條有沒有關係,總之還是交由姑母看看。”
唐有琴當即心下一凜,不由得開始打量唐雲暖。這個侄女月盤一般的臉上稚氣還未脫,眉目間卻已經能看出心計跟城府,隱隱著透露出不似一個姑娘的威嚴,甚至讓唐有琴這樣見過世面的一家主母都要刮目相看。
“或者當日還是小看了這個女孩子。”即便她早看出了這個侄女是個人才,卻也不過是想讓她料理些家事,沒想到她竟有本事將話說得這樣圓滿。
想來日後就是嫁入跟唐家同等門楣的人家裡,也都是委屈她了。
眼見唐有琴將字條默默收進隨身帶著的香囊裡,唐雲暖挑眉道:“我知道如清表姐仍舊在這裡做客,想必姑母也是什麼都沒問出來的,還不如等表兄醒了,拿著這字條並著當日送字條的青豆一起問問清楚。”
唐有琴肩膀一顫,連帶這頭上鳳尾簪上的紅榴石流蘇都跟著一顫:“青豆也知道這字條的事,如何沒聽她提過?”
唐雲暖心知話說到這就不必再說了,遂只是不動聲色地凝望著唐有琴身上的荷葉繡紋。
唐有琴是個多麼通透的人,立馬就猜到了這裡面的貓膩,可自己兒子坐下了這等不知廉恥的事,總不能開口打了自己的臉,只是淡淡道:
“這事,還是等你表哥醒過來再說吧。”
且說無涯齋的套間裡,喬子默本來病得就不是很重,再兼那郎中也的確有兩下子,三碗藥湯灌下去喬子默也就醒了。偏偏青豆得知奶奶去見了唐雲暖,心知這事是瞞不住的,遂謊稱奶奶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教喬子默如果不想挨教訓就賴在床上裝昏。
那喬子默最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少爺,本就是被他爹嚇得昏了的,這樣一說就乾脆倒在床上裝睡,任憑唐有琴心都哭碎了也一動不動。
為喬子默把脈的郎中卻犯了嘀咕,人明明是轉好了如何還不見醒。可喬子默不睜眼他也不能去扒他的眼皮,眼瞅著喬老爺跟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遂擔心起自己那年禮的紅包。
只得說是少爺那藥恐沒嚥下去,都堵在腔子裡,想來是藥石無力了,當下又是引得唐有琴一通好哭。
唐雲暖雖礙著男女有別一直都沒進裡間去看,卻見青豆出來進去皆不是之前那般神色緊張,又見那郎中一臉憤恨地盯著裡間喬子默的病床,遂知曉了喬子默的詭計。
當下讓紅豆去廚房要一碟子紅棗粳米蒸糕,泡好的粳米加白糖濁酒,加水發酵下切絲紅棗跟炒熟的黑芝麻,雞冠葉下滾水鍋,米糕上籠屜蒸一炷香時間,再撒桂花。
這種粳米糕是唐家管事媽媽日常的點心,隨要隨有,唐雲暖遂讓紅豆將點心送到章郎中跟前,又說自己身體也有不適請大夫順便請下脈。
就在唐有琴的抱廈裡立了屏風,那郎中把過脈後不過說唐雲暖有些憂思重、睡眠不調的毛病,開了幾劑藥調理一下便好。
唐雲暖便叫將那紅棗蒸糕遞了出去,仿若隨口道了一句:“先生好脈息,可不就是為家中有病人睡得才不好。先生為了表哥忙一夜想來未曾吃過什麼東西,這點蒸糕還請嚐嚐。雞冠葉是下了滾水煮的,香氣早沁入了米糕之中。”
那郎中還在迷茫,怎麼這唐家大小姐這樣古怪,人家都是賞銀子,她卻只賞一碟糕。卻聽見屏風後面唐雲暖又道:“可憐我那表哥仍舊臥病不起,若是也像這米糕蒸一蒸,就算藥力蒸不醒他,想來熱氣也蒸醒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