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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的威風。
若少爺新鮮勁兒一過將許姑娘扔了,她卻得了少爺的情,更得寵愛。
如今眼看少爺動了真心,可許姑娘彷彿是軟硬不吃,他日少爺一醒兩下一對質,想必自己是要吃虧的。不如先下手為強,反正許大奶奶只是個紙老虎,自己是前宅的人她是料理不得的,先把髒水潑到許如清身上撇乾淨自己才是要緊。
周夫人才剛發了話,許蕙娘眼見唐有琴盛怒消了一些才鬆了氣,忽聽見她那個慣愛管閒事的婆婆不緊不慢道了一句:
“或者還是將許家姑娘請過來,一併問個清楚吧。“
鬥春院裡,唐雲暖坐臥不安,眼睛望著羊脂燭的燈花爆了又爆,彷彿爆在她心裡,蠟油一迸濺,就燙了心。
唐雲暖隱約感覺到許如清這件事不會輕易這樣了斷的,前世她在職場闖蕩多年,人心險惡她早一一見識過,古代人向來看重名節,鬧出人命也是常有的。
終於打探訊息的紅豆凍手凍腳地打了簾子進來,一臉沮喪:
“姑娘,太太已經派了人去許家去接表姑娘了,說是要問話。“
唐雲暖心裡一咯噔,不由得起身低聲罵一句:“如何牽扯到了我表姐,表哥病成這樣是說不清楚事了,定是那個青豆趁機顛倒黑白,將我許家拖下水來。”
那紅豆畢竟跟青豆是一個爹生的,多少還有些姐妹之情,本想著青豆若就此收手不再招惹鬥春院或者還有條生路,卻見姑娘臉上又泛出了當日對囂張地田二奶奶所露出的表情,那表情帶著一分猙獰、一分隱忍,外加八分謹慎。
紅豆跟了唐雲暖這樣久,自然知道唐雲暖一露出這樣的表情定是要出手了,遂有些緊張:
“姑娘可莫要衝動,聽前宅裡的媽媽們說,饒是許大奶奶都沒有攔住太太派往許家的轎子,想來天還沒亮就能把人接過來,唐家要接人,誰還敢不從呢。何況,何況奴婢私下裡聽說,前宅裡姑奶奶動了大怒呢,咱們大爺,咱們大爺的前程……”
唐雲暖如何不擔心這一層,只是姑奶奶跟太太都是那樣的脾氣,想來母親在前宅一定已經揉搓地夠嗆了。
不由得就紅了眼圈,可是仍舊是強把眼淚嚥下:“你說的沒錯,深宅大院最忌諱就是不能忍,從前都忍過來了,這一夜又有什麼忍不過來的呢?”
鬥春院的燭光直到天明才熄了,紅豆端著銅花盆舀水來為姑娘梳洗時,只見唐雲暖正端坐在八仙桌前繡一隻鷓鴣。
不過一夜間已經繡了大半,油亮黑線纏著金絲穿黑曜石珠,將那隻停在桃花枝上的鷓鴣繡得活靈活現,
紅豆再看雲姑娘,釵環未卸下,仍舊是梳著雙纓髻,餘下頭髮披散在肩上,雙髻上各別著兩朵芙蓉雕花珠子的珠花。身上丁香色十樣錦妝花褙子都坐出了褶子,眼下是兩塊烏青,儼然是一夜未睡。
紅豆有些心疼:“姑娘,天都亮了。”
唐雲暖剛繡完最後一針,咬斷了線將金針□金絲線團裡又放進了柳條笸籮,然後才抬眼看一眼天色,一起身又彷彿把徹夜勞頓的疲勞都甩在了地上,眼中露出精光。
紅豆又一次佩服起自己的主子來,一夜未睡仍舊能這樣精神抖擻,想來一會兒在前宅定是有一番惡鬥了。
唐雲暖親身去來了一早掛在紫檀木衣欄上的觀音兜杏色流蘇長披風,道了句:“走吧,去前宅請安。”
推開抱廈正門,忽然見天地一片銀裝素裹,原來夜裡不知何時落了雪,這還是今年入冬後第一場大雪,唐雲暖呼吸著空氣中的寒意,頓覺心情舒暢,鬥志又添了許多。
“你可知鷓鴣是如何叫的?”唐雲暖在紅豆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出了門,忽然問了一句看似不著邊際的話。
紅豆有些迷糊:“這卻是沒聽過。”
唐雲暖很有深意地笑笑:“行不得也哥哥,行不得也哥哥,若我那不爭氣的表哥房內也有一隻鷓鴣,今日就不會鬧成這樣的。”
前宅裡,喬夫人唐有琴俯在床上守了喬子默已有一夜,許大奶奶就硬是站了一夜。
許大奶奶是一個實心人,她本就為過年各處的年禮、供奉、以及年貨等事操勞了幾日。喬夫人沒讓自己坐,自己就這樣直直罰站了一夜,待唐雲暖到時候幾乎要掌不住了。還是唐有棋親自來接才準回的鬥春院。
再說許家。唐家派人來請,哪怕是深更半夜許如清也仍舊是乘一頂小轎過來了,是夜就被唐有琴逼問了許久,及至半夜唐有琴才專門讓玉蘭收拾了一個屋子讓她歇下,卻派了婆子在外邊守著,唯恐她尋死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