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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雲暖順從跪下,梗著頭,單等許如清誦讀旨意。
這聖旨寫得很是墨跡,大意就是宸妃指給了唐家三爺一個罪臣之女,擾得唐家上下不寧,心中很是愧疚,想著唐雲暖雖然還年幼,但輔助父親賑災有功,遂提前為她訂下一門親事,也算補償。
許如清讀到這裡嘿嘿一笑,那笑聲讓唐雲暖背脊發冷。
“唐家雲暖,溫婉可人,賢良淑德,賜予府衙衙役段明朗為正妻,限三日之內將戶籍遷往段家。望你二人今後琴瑟和鳴,白頭偕老。欽此。”
雖然唐雲暖是一早就想到三公主會使出小動作,但宸妃會將她指給段明朗,倒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三日後就要在戶籍上改為已出嫁,做童養媳麼?宸妃為何如此心急?
許如清眼見唐雲暖臉上一絲反應都沒有,料想她是真的被嚇著了,一想到唐雲暖同當年的自己一般落空了豪門夢,許如清就覺得心裡異常地興奮。
“雲姑娘,你還不接旨。”
唐雲暖心裡空蕩蕩的,嫁給段明朗她一向夙願,為何今日她高興不起來?
唐雲暖更搞不明白,宸妃遠在京城,自然是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個段明朗的存在的,那麼她為何這樣精確地將她指到段家,哪怕她現在還這樣小,也要先在戶籍上成為段家人?這樣心急難不成是為了日後行事鋪路?
是宸妃已經知曉了段明朗就是皇子的秘密嗎,為了再陷害唐家一個知情不報的罪過,非讓唐段兩家聯姻?
唐雲暖心事重重,伸手去接那聖旨的時候,正撞上了許如清一張嘲笑的臉:
“雲姑娘,哦不對,是段家娘子,如今你也算是遂了心願了,畢竟娘娘給你指的也是個俊兒郎,當然是不如世子爺家裡顯貴了,不過像世子爺那樣的富貴,恐怕你也配不上。”
唐雲暖這才心下了然,原來這聖旨根本就是三公主在許如清的挑唆下的產物,宸妃所以下這道旨意,也是為了阻擋世子爺對自己的愛慕。
唐雲暖有些傷感,許如清說得對,段明朗才是自己最初要嫁的那個人,他雖窮,到底家世普通,不似秦家,糾葛著家宅宮廷兩層爭鬥。
可為何她眼前全是點點妖豔的紅,晃得她心神不寧。
卻又聽到許如清道:“段公子已經得了訊息,正往唐家趕來呢,我勸你們也都早早起來吧,三公主有令,既然是許了人家的人,還是一早搬過去,饒是你們姑娘小,做了童養媳做個幾年,也就順理成章了。”
說罷她又靠近唐雲暖道:“雲姑娘,都說你心靈手巧,卻不知幾年農活兒幹下來,你這手還能有多巧,心還能有多靈呢。”
唐雲暖別過頭,並不理睬許如清的嘲諷,身後紅豆卻幾乎要哭了:
“姑娘,不能接旨啊,段公子雖然也很好,可是……可是咱們唐家的大小姐,怎麼能去做農婦呢。”
紅豆說這話雖然越禮了,太太卻也是贊同,拽住唐雲暖的手道:“雲兒,你且等等,我這就修書往秦家,這事還有餘地。”
許如清卻厲色道:“餘地?聖旨在此還能有什麼餘地?長公主在皇上那裡再有面子,難道還會比宸妃娘娘有面子麼,這麼一早給雲姑娘訂了親太太不必委屈,雖說是入了戶籍,又不用一早成婚……”
太太一記惡狠狠的眼神瞪過去,許如清當下住了口,唐雲暖卻注意到了一個詞——戶籍。
當年段夫人所以能在永平府紮下根來,全憑段明朗名義上的父親,那個實為太監的段鋪頭能在永平府上了戶籍,當日山高皇帝遠,永平府這麼芝麻大的地方憑空多出兩個人來並算不了什麼,可是手續上難免會有些紕漏。
如今宸妃親自指婚,禮部要入冊,必得翻找戶籍的原始資料,若是當日那個辦事的人不牢靠,又或者被入冊的官員查出些什麼……唐雲暖不由得生出一身冷汗,祥貴人偷偷出宮時隔才十幾年,許多當事人仍舊活在世上。始作俑者宸妃就是其中一個,段明朗的身世,可謂是呼之欲出了。
許如清仍舊在絮叨,表情輕蔑,忽然唐雲暖輕輕將她手上聖旨一推:“我不嫁。”
這話說得輕悠悠,卻有力地足以讓滿無人都聽見,饒是一心要作梗婚事的太太聽見身子也是微微顫了一下,忽然歡喜開來。
“沒錯,不嫁,我唐家的孫女怎麼能嫁給一個鄉野村夫,指婚這事誰知道是不是宸妃娘娘手筆,連個有頭臉的傳旨公公都沒有。”
許如清再次暗被太太揶揄,當下瞪了眼睛:“誰管你們嫁不嫁,聖旨我是讀完了,戶籍你們是入定了,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