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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那老媽媽又道:“要說起這方子啊,長公主也是不願用的,因這是當年最受寵的祥貴人所製出來的方子,皇上日理萬機,自然也有夜夜難眠的時候,這祥貴人雖然是宮女出身,卻是個制香好手,最後人不在了,這香料的方子就在幾個跟皇上親近的皇親間流傳下來了,只是皇上再見這香料難免傷心,就漸漸失傳了,若不是長公主實在失眠得緊,也不會用。姑娘才剛說在別處見過這香料方子,若不是在宮中聽說過,想來就是姑娘記錯了。”
唐雲暖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那媽媽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當即打嘴:“雲姑娘,可是老奴得罪姑娘了?”
唐雲暖望著那秤盤裡的點點香料,話語都有些結巴:“雲暖有一事想問媽媽,你們說的那祥貴人,到底是哪一年沒的?”
“沒了也有十幾年了吧,建章五年,對就是那年,那一年祥貴人懷了孩子,孩子才生下來說是個死胎,祥貴人就被處死了。傳說一整個宮裡的人都被斬了,只跑出來一個守宮太監,宮裡還追了好幾年,最後也沒下文了。”
唐雲暖望著眼前的老媽媽對往事歷歷在目,如數家珍的模樣,依稀也能腦補出當日祥貴人這事所鬧出的轟動。
香料、年份、孩子……
她心裡湧出一個自己都不能相信的疑問,接過老媽媽遞過來的香包,跌跌撞撞地出了聽琴坊。
她竟然沒有注意到,安神香裡有一味很重要的白檀香,檀香本就是一味貴重的香料,尤以白檀香為貴,一兩白檀一兩金也不足為貴。段夫人若只是一個鄉野村婦,或者說一直只是一個鄉野村婦,終此一生都沒可能聽說過白檀香這種貴重香料,可是她那日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彷彿那香料隨處可見。
而段明朗,也是制香的一個好手,他的手藝,自然是不可能來自那個當捕頭的父親。
蟹田米所做的煲仔飯,那是皇上最愛吃的食物,只因為那是祥貴人家鄉的小吃,秦君凌提及祥貴人是粵地人的時候,唐雲暖並沒有聯想到段夫人的粵地口音。
建章五年到如今是十四年,段明朗,就也正好十四五歲的年紀,那守宮的太監想來也是會幾下功夫,不然又如何能逃過皇上幾年的追捕呢?
所有線索穿了起來,唐雲暖只覺得周身都彷彿被冰凍住,在這越發炎熱起來的五月午夜,唐雲暖仿若陷入到一個千米冰窟,她不斷下降,不得呼救。
生生地在杏花數下站了一夜,紅豆在抱廈裡遍尋不著找過來時,唐雲暖已經周身冒冷汗了。
紅豆從來沒有見過姑娘是這個樣子,臉色蒼白,嘴唇哆嗦,當即擁住唐雲暖。
“姑娘在這裡站了一夜麼,姑娘怎麼這樣不知保養,這是要急死奴婢麼?”
紅豆攙扶著腿腳早已經站麻了的唐雲暖往屋中去,卻只聽見唐雲暖微微吐出一句話:
“套車,我們去山月塢一趟。”
紅豆知道唐雲暖要做的事是一定要做的,此刻卻不得不勸一句,只因唐雲暖虛弱地彷彿就剩半條人命了。
“姑娘,就是出了天大的事,也先眯一會兒再去吧。”
唐雲暖緊緊攥住紅豆的手腕,眼淚如雨,脆弱地宛如瓷片娃娃。
“不去也好,我這失眠症彷彿重了,紅豆,去請段夫人來,再配一味香料吧。”
紅豆當即答應了,喊來了紫棠去請段夫人前來,再回頭時,唐雲暖卻已經面無血色,身下一片硃紅。
段夫人來的時候,唐雲暖躺在床上,身下墊著些暖暖的軟緞,小腹卻是脹疼得緊,涼涼地滲出些寒意。
紅豆端來一碗老薑紅糖燉的雞蛋,強裝出一臉笑意:“姑娘大了,這是喜事。”
唐雲暖心知自己是來了初潮,身體裡饒是藏了一個現代女子的靈魂,卻也有些羞澀,畢竟在古代來說,女子如此就算是成人,再過兩年便可以訂親了。
忽然有個溫潤如玉的聲音想起:“姑娘若是覺得肚子有些脹疼,也可讓丫鬟去灌一個湯婆子來捂著,第一次來,總是要注意些的。”
唐雲暖抬眼正撞見段夫人那張風韻猶存的臉,當即想起在聽琴坊所聽見的宮中秘史,心裡那些疑惑再度浮起。
段夫人笑吟吟的一張臉,紅潤光滑,通身的氣派卻是同唐有琴比起來也不會遜色的,唐雲暖心裡又是一陣驚恐。
擺擺手讓紅豆下去,要她好好守著,一隻蒼蠅都不得放進來。
小心翼翼地在段夫人的攙扶下起身下床,緊緊盯住段夫人的臉,只聞到一陣絲瓜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