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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的事務是絕不能碰的。
當下請年媽媽去正房回話,卻不料年媽媽並沒有離開抱廈的意思。
“太太如今說明白了放手不管,大奶奶卻又病了,求姑娘可憐老奴,必要將這件事辦明白了,賀家已經修書一封給老爺這邊送來了,老爺那脾氣姑娘想必也聽說過,若知道咱們三爺如此寵一個房裡人,保不齊就想起來問三爺的課業,咱們三爺是閒散慣了的,若惹惱了老爺……那藕荷姑娘就活不成了。”
唐雲暖心內就是一驚,藕荷她是常在後宅裡見到的,嬌滴滴的一個姑娘,很有幾分姿色,日日圍著唐家老三轉,眉目裡滿浸著的都是水一樣的柔情,可見是用了真心的。
唐雲暖雖然搞不明白自己的情與愛,看人卻是準的,那藕荷人雖然輕浮些,若就因賀家六小姐一點脾氣而喪命,就真是作孽了。
不由得怒嗔一句:“誰準他們往祖父那裡送信了,年媽媽,得保住藕荷。”
年媽媽當然會意,藕荷是太太親自選出來放在三爺身邊的,一方面是因賀家小姐年紀太小不能及時成婚來補償三爺的,另一方面也是太太的耳目,三兒子是個沒算計的,若娶了媳婦忘記娘,卻不是太太想看到的局面。
留一個侍妾在身邊,時不時地提點,也能看守住新奶奶一舉一動。
賀家同唐家幾乎就要成仇,若一夢樓再沒一個唐家的人做耳目,他日三房不就成了賀家的天下?
於唐雲暖而言,她既不願眼看一條無辜性命被害,更不想看到賀家六小姐一人獨大。
唐家的形勢很清楚,唐家這個三叔是很得太太寵愛的,一方傢俬保不齊就是三叔一人得了大部分,這個沒過門的三嬸子不用看也知道是個有算計的,若真鬥起來,三叔保不齊會被籠絡了去。
她雖不在意唐家能給長房留多少家產,唐家這點家底子花到分家那一日,估計跟唐雲暖的砂糖作坊比起來都有點捉襟見肘了,只是一想到賀家陰狠的行事路數,唐雲暖不得不防。
而那時,這個看似可有可無的藕荷,便足以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
唐雲暖遂輕描淡寫道了一句:“若是有人能截住賀家給老爺的信就好了。”
年媽媽心中一嘆,眼前這不大的姑娘,說起話來倒真是一針見血。
當即輕聲應道:“老奴的侄子是跟著老爺當差的……”
唐雲暖略略點頭,不再說話,年媽媽這才起身出去。紅豆則有些擔憂:“姑娘,這東西送了回來,可怎麼改啊?”
唐雲暖望向窗外滿眼綠意:“東西麼,倒是不用改了,賀家六小姐要改的,恐怕是三叔一夢樓裡的人。”
仍舊是派了年媽媽往京裡走了一趟,仍舊是這些東西,只是出發前,一夢樓裡已經由唐有琴做主,送藕荷暫且離府去鴻雁庵暫住為唐家祈福,待三奶奶有孕才得回唐家。
這是避免庶子生在嫡子前面,也是給新奶奶不小的臉面。
因是唐有琴出面做主,唐雲暖的三叔唐有畫雖有些不樂意,倒也應下了。嬌滴滴的藕荷便被兩個媽媽送上了鴻雁臺上的庵堂。
走的時候藕荷哭得梨花帶雨,唐有畫也是送了一路,唐家要奉旨娶賀家女的訊息早傳遍了永平府,送走侍妾的陣勢也鬧得不小,沿街還路過賀家設在永平府的幾個買賣。
果然那雕花盒子裡的金飾一絲沒動再送過去,就被賀家收下了。
年媽媽再次趕回來的時候臉上才見了些笑模樣,唐雲暖卻暗暗擔憂,這賀家六小姐,果然同她想象中一樣難對付,人還沒過門,下馬威就立得穩穩的。
再去一夢樓時眼見三叔對著一碟糖醋蓮藕發呆,眼中還溼著,唐雲暖心裡就更虛了,這樣一個痴情浪蕩的三叔,如何跟那心機深沉的賀家女做得成夫妻呢?
終於到了迎親前一日,因唐賀兩家隔得遠些,迎親的隊伍漏夜便出了永平府往京城去了。
星斗都浮上了夜空,後宅裡卻仍舊是滿庭下人走來走去,忙著張燈結綵。一夢樓那邊忙活的下人尤其多,不時有大嗓門的媽媽斥責小丫鬟的聲音。
一會兒是燈籠掛得歪了,一會兒是屏風被擺正,須臾又聽見小丫鬟被擰耳朵的叫喊聲。
忙亂只下規矩便壞了,唐雲暖饒是點了段夫人所言的安神香菸,仍舊被吵得翻來覆去睡不著。
於是又取了一件煙籠紗的罩衣圍在身上,永平府地處河北地界,才入夏便暑氣凝結,在這沒有空調也沒有空調扇的年代,唐雲暖的背上總是黏黏的。
唯有挑開紗窗,夜風拂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