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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穿不了。
她身上的少女特徵漸漸明顯,胸襟漸漸有些緊了,袖子仿若也短了些,銀點紗馬蹄袖再不能覆到指尖,有幾件夏日穿的甚至扣不上胸前的蝴蝶連襟扣。
在三叔的一夢樓幫著佈置時,手忙腳亂中她也偶然從落地銅鏡裡瞥自己一眼。
從前稍顯稚嫩的面容漸漸脫離得尖銳,鼻翼或下巴的輪廓都出落得有些銳利,目光也越發深邃起來。
就像是一個白描在紙上的人像,忽然著了色彩,有了聲息,見了真面目,昔日的柔弱少女,終於現出了些亭亭玉立來。
卻沒有時間觀察自己。
幸而這親事已經經過了納采、問名、納吉,議婚的幾項事宜如今到了納徵這一儀節。無非就是兩家結親先納聘財而後婚成。
唐家出了細絹三百匹,蟒緞兩百匹,另有些珍珠琥珀,羊酒是折了銀子送過去的。唐雲暖那八百兩早花乾淨了,太太又墊了不少銀子進來。
重頭戲是金釧、金鐲、金帔等三金。
唐雲暖是細細從幾十樣三金首飾中選了半日,到底挑出了三樣貴重且寓意吉利的,皆用鑲嵌著綠松石的雕花紅木盒包好,連夜派人送至京城,第三日卻被退了回來。
多日無雨,鬥春院門口的楊樹上蟬聲叫得比卻比往年都早,也叫得尤為煩躁。
年媽媽才剛從京裡送金飾回來,差事卻辦砸了,此刻她跪在地上也有一炷香的時間,腿腳早酸了,唐雲暖卻跟沒看見一般,目光始終凝結在身前胡桃木桌子上的雕花木盒。
替唐家送金飾去京城的是年媽媽,唐雲暖遣她去是有用意的,一方面年媽媽是唐家最有有臉面的下人,年長又經過世面,派到賀家也顯得唐家重視。
另一方面唐雲暖也有些小促狹,她心知賀家必定會有意為難唐家送過去的金飾,年媽媽卻也是個嘴刁不饒人的,必然不會吃虧,卻也不會太失禮。
即便兩家都知道這不過是趕鴨子上架的婚事,聯姻並不能緩和兩家對立的陣勢,至少面子上也要過得去。
到底是大家子行事,私底下怎樣玩陰的都好,禮數上一絲都不能錯的。
沒想到賀家完全不顧臉面,金飾一點沒動地退了回來,唐家這一次倒有些失措,賀家巴巴地去求了宸妃的旨意,卻在婚期將近之時玩了這一手
唐雲暖對著那雕花盒子,看著看著,就覺得窗外的蟬聲好吵,身上黏黏的,那是汗。
再掃一眼跪在地上的年媽媽,也是一腦門子的汗。
並不是刻意立威,只是年媽媽彷彿也自知辦事不利,臉上一絲不滿都沒有,大氣也不敢喘,抱廈裡一屋子的下人,竟是鴉雀無聲,無人敢勸。
寂靜是被年媽媽小心翼翼的提醒打破了:
“姑娘,賀家六小姐說……說那金釧兩串才一兩三錢重,她戴慣了單個金釧就要二兩的,輕了戴不慣。另外那金鋜上鑲嵌的紅寶雖有櫻桃大,賀家小姐卻嫌棄俗氣,又說火鑽不亮,翡翠顯老,松石不值錢,珍珠太醜,到最後也沒說要鑲嵌個什麼東西上去……還有那金帔……”
唐雲暖一挑眉,年媽媽當即噤聲不敢說了。
唐雲暖也知道年媽媽不過是個傳話的,並不想多為難,遂掃了一眼紅豆,紅豆當即會意,搬了一個繡墩給年媽媽坐,年媽媽卻不敢起身,唐雲暖也不強求,只是開啟那雕花木盒,金光便迸發開來。
金釧便是多環連續的所謂“纏臂金”,仿若是唐朝傳下來的式樣,用純金壓制成扁片纏在手上,
這樣大的一對首飾單個要用二兩金子,唐家出倒是出得起,只是賀家小姐難不成是個胖子,滿身金飾出嫁那日還要戴個這樣沉重的纏臂金?
再說那金鋜也就是金戒指,賀家小姐把能鑲嵌到戒指上的寶石嫌棄個遍,難不成要鑲個人眼睛上去?
金帔墜是霞帔底端的一個壓腳。唐雲暖是選用了上好的翡翠鑲金子打製而成,即便是送與公主做嫁妝也算不上失禮了,既然仍舊被退了回來,可見賀家六小姐是存心挑刺的了
唐雲暖微微皺眉道:“年媽媽您怎麼想?”
年媽媽壓根沒有去太太那邊討晦氣,是直接來唐雲暖這邊回話的,只因她的確聽聞了些事。
“賀家六小姐是沒有親見老奴的,只是派了個丫鬟來傳話,那丫鬟將金飾退回來後還很隱晦地打聽了藕荷的事。老奴想,這個賀家小姐想必是彆扭在這個地方了。”
唐雲暖聽聞是說三叔房裡人一事,當即不要再聽下去了,她畢竟是個古代少女,不敢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