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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搖頭:“不是的,少主。吳總管讓我找到少主以後立刻將您帶到金陵去,吳總管已經啟程,會在那邊等少主。”
“金陵,何家?”
“是的。不止吳總管,還有——”茗香將目光移到芸雙身上,“還有楊震庭老爺子,楊少夫人,還有阮老爺,現在應該都聚在金陵了。”
芸雙從椅子上跳下來:“你是說荷卿,還有我爹?”
昨日小白的確說過楊震庭和荷卿已經被人救出,可芸雙畢竟還是不太敢相信的。如今從茗香口中聽到荷卿的訊息,芸雙簡直恨不得立刻上路才好。怎奈天色已晚,三人還是商定明早上路,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這夜,芸雙坐在窗前,手中拈著一朵海棠花。暗夜中粉紅花瓣重重疊疊,花色已不似白日裡那般嬌豔。可是芸雙將它拿在手中反覆地看著,思緒飄啊飄地就到了金陵。荷卿和楊伯伯在何家,這真讓人意想不到,而爹也去了何家……總不會是為了那樁親事吧?
雖然爹答應過,芸雙的親事要問過她本人,可是跟何家聯姻這等好事,如果爹覺得機會太難得直接點頭答應了,那可怎麼辦好呢?如果是幾個月前聽到這門親事,也許芸雙自己也覺得是件好事。可如今,她將有些枯萎的海棠花小心捧在掌心,就像捧著她的小小期許。如果爹已經答應了何家,我該怎麼辦呢?她想。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驚醒芸雙的沉思,幾個人帶著輕功落在她窗外不遠的地方,響動雖輕,聽在芸雙耳中卻是一陣心驚。“雪牙”兩個字瞬間劃過腦海,她將長劍緊緊握在手中,側身窗邊,將窗戶開啟一條小縫。
樓下是陰暗小巷,月光昏暗,剛好照在那個跌跌撞撞跑來的少女的臉上。那是噙雪,上一次她用身體為小白擋住致命的一擊,傷的很嚴重。而今日再見,那瘦小身體又一次遍是鮮血,衣裙上帶著多處被利刃劃傷的痕跡,簡直不知道全身有多少傷口。
她面色蒼白,拼命喘息著,可以看出生命正從她身上一點一點流逝,一隻手緊緊摳住身邊磚牆維持平衡,向前邁了一步,還是腿一軟跌倒在地。她身後跟著兩個人,皆著白衣,在夜色中飄飄欲飛。見到噙雪倒下,其中一個白衣人冷笑道:“從你逃離雪牙的那一刻,就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你不會武功,能逃出這麼遠已是難得,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噙雪深吸了兩口氣,慢慢抬頭,月光下一雙眼睛亮得嚇人,聲音卻虛弱破碎:“是小白……叫你們來殺我的?”
回答她的只有一聲嗤笑:“小白沒有親自來,你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流著血的唇角扯出一枚快哭出來的笑容,噙雪緩緩閉上雙眼。兩個白衣人手中長刀一閃,走上前去,眼看噙雪便要命喪當場。可是芸雙在二樓的角度正好能看清楚,噙雪的右手藏在懷中,摸出了什麼事物,在白衣人離她還有五步的時候猛然甩出。
隨著一聲巨響,厚重的白煙騰起,連芸雙的視野中也滿是霧氣,同時刺鼻味道急竄上來,芸雙下意識去抬手關窗,卻聽格榔聲響,一團帶血的影子在巨響和強光的掩護下,閃進了芸雙的房間。
芸雙驚訝地望著眼前的噙雪。她臉色蒼白如紙,閉目不停喘息,起伏的胸口鮮血佈滿衣襟。可是剛才那一個騰挪閃身實在乾脆利落,讓人難以相信她是個不會武功的女子,身上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她差點忘了,不管怎樣,這女孩也是一個雪牙。
方才放出煙霧的同時,噙雪左手一串鉤鏈擲出,穩穩掛在房簷上,借力躍進窗子之後再收回鉤鏈,回身將窗戶無聲關上。這一連串動作全在剎那間完成,連芸雙都未全部看清,更不要提樓下兩個被濃煙嗆得咳嗽的白衣人了。她早就看到芸雙房間的窗戶開著一道小縫,才會正好倒在這扇窗下,白衣人以為她已放棄,其實她只是故意說那幾句話,為逃離爭取最後的機會。
“噙雪姑娘……你……”芸雙手握著劍有些茫然,這個姑娘應該是敵人的,可是看她現在這個樣子,這麼多血流出來,停也停不下,說不定馬上就要死了。
噙雪聽到自己的名字渾身一顫,艱難扭過頭,看到芸雙之後慢慢浮出個認命的笑容:“原來是你。”她又閉了閉眼,彷彿全身的力氣都已用完,輕聲道:“你殺了我吧。”
芸雙戒備地站在屋角,問道:“外面是雪牙的人,為什麼雪牙要追殺你?”
屋裡沒有點燈,月光從窗紙淡淡照進來,靜室裡響起一聲輕嘆:“因為我想逃走,逃到雪牙找不到的地方。可是對於雪牙來說,能離開的,只有死人。”
樓下白衣人狐疑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