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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依然不錯,一家人過得還算富足。
三年前,邱科的娘生病死了,邱科與還只七歲的妹妹都乖巧懂事,知道為家裡做事分憂,讓父親寬慰不少。
變故發生在今年二月。包子鋪隔壁那家元亨錢莊不知為什麼改換了門庭,改叫江記錢莊了。這裡面的緣故邱科不懂,也沒想懂,反正隔壁仍然是個錢莊,又不是改作棺材店,不會影響自家生意。
可是那錢莊還未正式開張,跟他們做了多年鄰居的元亨錢莊侯掌櫃就找上門來,說是如今錢莊名字雖改了,店裡掌櫃仍然是他,只是既換了名號,新店要有新氣象,打算將原本的小門臉擴建一番,需要買下邱記包子鋪的這塊地皮。侯掌櫃放下一筆銀子,一副盛氣凌人的態度:“這麼多錢買你一個小店鋪,算你們走運。”
這個價錢確實厚道,可邱父是個認死理的人,認為他家兩代人都在這裡做買賣,不好輕易換地方。況且他們這樣的店,原本做的就是街坊四鄰的生意,驟然改換店面就要重新做起,實在很有風險。是以仔細斟酌一番,拒絕了。
侯掌櫃沒想到會被拒絕,又派人來了幾次。一來二去地言語間漸漸不客氣起來,將邱父惹惱了,撂下狠話說多少錢也不賣,讓侯掌櫃死了這條心。侯掌櫃雖然覺得邱父不知好歹,但畢竟剛剛攀上江家這個金主,怕惹出什麼麻煩,只好作罷。
原本這件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可誰知就在半月前,邱父忽然病倒,病勢來得兇猛,一下子就臥床不起。請了不少醫生來看,都說情況很是不好,治療需要不少珍貴藥材,要花不少錢。
邱父病成這樣,包子鋪只好暫時關張。延醫問藥花光了家裡的現錢,只餘了張二百兩銀子的銀票,乃是邱家幾十年來的積蓄。邱科急著用錢,也沒細想就拿銀票跑到隔壁去兌換現銀,自小鎮上唯一的元亨錢莊改叫江記錢莊之後,之前元亨錢莊的銀票都可在江記錢莊通用。
江記錢莊的夥計起初客客氣氣請他在椅子上坐了,讓他稍等,拿著銀票進到裡面。半晌走出來,陰陽怪氣道:“一張假銀票,也想提出銀子?”邱科心想哪有此事,接過一看,才明白自己的銀票被人掉了包。
邱科的元亨錢莊銀票是手寫的,上面有侯掌櫃親筆簽字和一枚紅色印章。夥計拿來的銀票也是手寫,可是上面簽名並印章皆無,自然不可能兌得出銀子。邱科當時便急了,要找侯掌櫃討說法,夥計卻不理睬,還叫了兩個大漢將他丟出門外。邱科想到侯掌櫃嫌邱家礙眼,卻沒想到青天白日的,侯掌櫃能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一時又是後悔又是憤怒,不知如何是好。
芸雙嘆息一陣,斜眼瞥了江葉航一眼,心想如此仗勢欺人,這做少主的聽了不知作何感想。
江葉航則淡淡一笑,取過用來掉包的銀票看了看,道:“在下能否拜訪你的父親?”
邱科眨眨眼睛,點頭答應了。芸雙跟著他們進了旁邊的邱記包子鋪,心想邱科小弟弟,你也未免太無戒心了,在你面前的就是江記錢莊的幕後老闆,一不留神你就是引狼入室啊。
邱父果然病得不輕。看到來了客人只能半撐起身子點一點頭,消瘦的面頰蠟黃蠟黃的,嘴唇乾裂得厲害。邱科讓江葉航和芸雙坐下,連忙倒杯清水給父親喝了,又叫出妹妹來給客人倒茶。
芸雙剛想說不用忙了,卻聽邱父顫巍巍開口道:“科兒啊,你剛才去哪兒了?爹想過了,那銀票還是不要拿到隔壁去兌了,侯掌櫃怕是不肯兌給我們,還是你辛苦一趟,到臨鎮去兌了吧。”
邱科聞言身子一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將方才的遭遇說了,說到最後泣不成聲,不住道:“都是孩兒的錯……孩兒沒想到……”
邱父愣了半晌,似在瞬間又蒼老了幾歲,緩緩道:“這是在逼我們賣店面啊……”邱家的小妹端著茶走出來,聽到這些話,眼淚也撲簌簌往下掉,與哥哥哭成一團。
芸雙見此情景忍不住了,推一把身邊的幕後老闆:“你倒是想點兒辦法啊!”
江葉航看她一眼,拿出剛才那張無簽名無印章的銀票,又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摸出一枚小印章並一小盒硃砂印泥,將一方小章端端正正蓋在銀票上。
邱科和邱小妹都止了哭泣,不明所以地望著他,只見江老闆將手中銀票抖了抖,遞給邱科,淡淡道:“如此應該沒問題了。”邱科接過銀票,見上面一方硃紅印章還未乾透,上面隸體四個小字印得清清楚楚:“維揚江記”,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芸雙本來是想拉著江葉航一起殺到錢莊裡去,亮明身份查清原委,便可將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