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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他一直認為那是因為皇兄的緣故,是那個可惡操控他如傀儡的人也同樣操控著天市,不讓她接近自己,讓她離自己越來越遠。所以這次天市主動回來,他欣喜若狂,以為終於天市可以擺脫那人的影響,以為自己精誠所至,終於能夠金石為開。可到頭來,卻只得到一句“不是他”的評價。
“如果不是為了我回來,你到底是為什麼?”
天市一呆,驚覺剛才那一場失控已經將情況徹底攪亂,她,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狠了狠心,天市咬牙,直奔主題:“我來,是想見康先生。”
長風要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內容:“見他?”他迅速冷靜下來,沉沉坐下,眼睛始終在天市身上:“為什麼?”他突然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你穿成這樣,就是為了見他?”不等天市回答,他已經自己想明白了:“既然想見他,為什麼一開始不提,卻對朕虛以為蛇?紀天市,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你會讓我見嗎?”
和聰明人說話不需要什麼都說透。長風已經明白,一絲苦澀泛上心頭。他向後靠在椅背上,指著天市:“所以你打算以這個作為交換嗎?”
天市預設。
長風更覺不可思議:“朕如此真心待你,你說我不是他。轉臉又為了見康先生拿自己來交換。紀天市,你這是賤呢?還是蠢呢?”
天市被問得啞口無言。
幸好他並沒有在糾纏下去,片刻之間已經有了決斷。“我不管你是有什麼目的,只要能達成我的願望,朕什麼都不在乎。”他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中有什麼東西在片刻之間已然不復青澀。“朕讓可以讓你去見他,就看你付不付得起代價了。”
天市迴避他的目光:“你說。”
長風放開天市,哈哈大笑地轉身出去:“你知道我要什麼,天市,從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了。好好考慮吧。”
曲水監大牢並不如想象中潮溼陰暗,相反,這個外人聞風喪膽的監牢建在曲水河畔,不過是一座規模不大的院落,青磚灰瓦,引河水進來,貫穿整個院落。天市一進門心就揪痛了一下。太熟悉的風格,這定然也是那人的手筆。卻想不到,在身後用來關押殺害自己的兇手,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報應。
如果真有報應的話,那麼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都應該承受。沒人能逃脫。
“姑娘,隨我來。”負責看管的牢頭殷勤地引路。一抬頭,卻瞥見天市滿是怨恨憂憤的神情。這本不是什麼風花雪月之地,他守在這裡十幾年,見過的人多了,懷恨含怨的也多,卻不曾見過如這女子般絕望的。倒像是,她才是被羈押的囚犯。
天市恍然回神,怨霾的神色隱去,欠身道謝,跟著進去。
牢房的門口掛著牌子,寫著康競渡三個字。天市這才知道了康先生的全名。
這是一間和尋常居室沒有太大不同的房間,除了窗戶被牢牢釘死之外,能顯示出這裡是牢房的,唯有門口那巨大的鐵鎖。
康先生正坐在桌旁讀書,聽見門響回頭,見跟著牢頭進來一個女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認出來是天市,他自己倒是驚得一閃,將桌椅弄出不小的聲音來。
牢頭囑咐天市:“探視時間是半個時辰,說完話敲門,我就在外面守著。”言罷又有些擔心,多了一句嘴:“要有什麼就大聲喊,我能聽見。”
天市一一應了下來,全神貫注於康先生的一舉一動。
待到牢頭將門重新鎖上,阻斷了外面的大部分天光,屋裡光線變得略微發暗。天市朝裡面挪了幾步,避開從門縫射入的陽光,這樣才能看清楚他的臉。
康先生驚訝消褪,很快定下神來起身向天市行禮:“見過王妃。”
天市側身不受,淡淡地道了句:“不敢。”
屋裡有一床一桌,物品簡陋,卻並無短缺。
康先生訕訕地找話:“沒想到王妃來,囹圄之中,連口能喝的水也沒有,請王妃贖罪。”
天市走到桌前,見他正在讀的是一本《左傳》,堪堪讀到了公子翬向桓公諫言刺殺隱公一節,不禁冷笑。“沒想到,康先生還會讀這一篇。還以為你已經爛熟於心了呢。”
聽了這話,康先生再無懷疑,明白她已經知道了內情。長嘆一聲,向天市深深行禮:“競渡所為皆為國家社稷,並無半分私心,此心無愧。但競渡深知背叛舊主,罪無可恕,王妃要殺要罰,競渡都心甘情願。”
天市冷冷看著他,忽而笑了:“康先生太客氣了。我何嘗是什麼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