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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市淡淡笑了一下:“可不就是從墳堆裡冒出來的嗎?”她盯著長風的眼睛,似乎別有深意:“我身上帶著陰氣呢。”
長風不語,突然將她摟住:“這次來,就不要走了吧。”
她把臉埋入他的前襟,那縷熟悉的檀香味幾乎令她落淚。這一年多,他又長高了不少,肩膀和胸膛也變得寬闊,漸漸地像個男子漢了。天市鼻頭酸澀。他越好,她就越難過。明明知道世間所有繁茂都是要以更多的凋謝作為代價,便如季節交替般不可避免,但眼前這種卻是能將人的五臟六腑都凌遲成碎片的冷酷。
他的懷抱很溫暖,天市很寒冷。
“別以為我沒發現,你這次不一樣了。”嗅著她髮間清新的茶花香味,他的心跳開始失控。這麼多年裡,第一次以這種方式相擁,讓他產生一種幻想,想象著她完全屬於了自己。血液湧上來,控制住少年的心緒,他試探地將唇印在她的耳垂上。
天市渾身一顫,本能地推拒。
“天市!”他在她耳邊狂亂地說,發燙的氣息令她不由自主地顫抖。“天市,我一直在等你。他死了,你難過,我知道。我等!他什麼都搶我的,只有你,他搶不走。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你留下,我已經加冠,可以有皇后了。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天市拼盡全身的力氣才將他推開:“你別這樣。咱們是不可能的,我是你的……”
“姨母?”他不屑一顧地笑,兩隻眼睛像是著了火一樣,目光發燙,灼灼地盯著她:“除了你我誰知道呢?”
天市心頭一跳,死死盯住他,似是十分震驚。然而不過片刻,忽又是一笑,頗有些釋然:“是啊,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呢?”
他將這話當做了允諾,低頭吻住她。
在兩唇相接的剎那,天市耳邊轟然一聲,幾乎魂飛魄散。那樣的唇舌糾結,勾起了天市最深的思念。相似的身形,熟悉的氣味,甚至連喉嚨裡逸出來低沉的感嘆聲都那麼相似,時光彷彿驀然回首,讓她在蒼茫的這一岸,瞥見了彼端曾兩情綣繾的過往。
一切抵抗都瞬間消散,她的身體有著自己的意志,伸手攬住他的脖子,身體循著那急切的心跳貼過去,如以前無數次一樣。
直到他突兀地將手覆在她胸前。
天市一怔,立即回神,就像是被兜頭澆下一盆冷水。
這是少年人才會有的莽撞和急切,清楚明白地提醒了天市眼前的人並不是他。她受了驚一般推開他,連連後退,為自己那受到蠱惑般的迷失感到震驚和羞愧。使勁兒擦拭嘴唇,想把他的印記全都抹去,一種悔辱交集的情緒湧上來,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向這個人**。
“天市……”長風仍然懵懂。也許在別的事情上他早慧且極具天賦,但於男女情愛,卻從來沒有人教過。他所能的,也不過秉著本能行事。“你怎麼了?”他跟過去,想要繼續擁抱,卻被她像是躲避什麼骯髒的東西一樣躲開。
“別過來!”她微微發顫,打心底深處升起的恐懼纏繞周身,彷彿她正面對的,不是一個求歡的少年,而是可怕的食人怪獸。彷彿只要再稍微接近一寸一分,她就會被擄走,絕無生還的可能。
看出了她的恐懼和抗拒,長風愕然停住腳步,仍然不懂:“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怕成這樣?你在怕什麼?”他一連串地問,忽然自己有了答案,面色不禁一沉:“你覺得我不如他?”
這稚氣卻拯救了天市。
她鬆了口氣,那恐懼略微消散了些,一字一頓地,是在辯解,也是在提醒自己:“你……不是他。”
她就這樣推拒了他。他的地位,權勢,痴心,甚至是一路成長起來兩人相依相重彼此信任的感情,都抵不過這樣一句話。從未有過的挫折感讓他感到自己受到了極大的藐視,怒氣勃然而發:“不是他又怎麼樣?他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怒氣衝衝地向前踏進一步。天市本能想要向後縮,卻生生地止住,硬著頭皮看著他。
然而他還是看出了她的瑟縮之意,一怔,不可思議:“你害怕我?天市?你居然怕我?”
“陛下是……天子。”她艱難地解釋,連自己都不相信。
“咱們第一次見面我就是天子!”他暴跳如雷,“你掐我打我罵我,什麼時候因為我是天子就稍微客氣過?天市,難道你還要騙我?”他說到這裡疑心陡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面前:“你來,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打扮成這樣。自從天市從南方回來,就一直躲著他,長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