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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影陸續地竄出營房,在偶爾從烏雲中露臉的月光下,只要一眼,就可以辨認出彼此——那是曾經許諾同進同退,縱情醉臥沙場的兄弟,又怎會不記得?
於是,分散的隊伍集中了起來,朝著同一個目標。心知肚明,是因為我們不會放棄隊伍中的任何一個人,也許再次之後會有上萬個“理智”的人嘲笑我們那天晚上的幼稚,那只是他們用來替代自私和冷血的藉口。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冷冷的聲音讓自發自覺走到一塊的小隊中所有人停下了腳步。
我們都清楚,這聲音的主人正是本隊的隊長,也是前鋒營的營長——延河。我們可以不聽元帥的命令,甚至把玉皇大帝的金旨當一個P放掉,惟獨不會違抗他的一字一句。
我們是他徵召來的人,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我們信任他正如他信任我們,此刻心中竟有了一絲害怕,生怕他會下達讓我們回去的命令。
但是,在月光映明瞭他的側臉及裝束的同時,我心中的大石頭徹底地放下。只見他揹著長弓,彆著匕首,盔甲未著,只穿著貼身的夜行衣,一如在場的所有人的裝束,是他親自傳下,為偷襲而設。
這已經說明他的態度了。
於是,我放心地調侃,即使平日裡甚少與他交談:“我們的老大要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這是小嘍囉應該有的覺悟不是嗎?”
延河淡淡掃了我一眼,沒有多加註目,平均地掃過每一個兄弟:“你們應該有的覺悟,是今天要去的地方,很可能讓你們送命,即使僥倖活了下來,回來之後也會受到嚴厲的處罰。沒有這樣的覺悟的,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沉默中,我堅定地點了點頭,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退出。
“都怪我……”延河小聲地說,因為我比較靠近他,才聽到了,順便看到的,是他冰封的臉上就有一絲動容。
“那麼,列隊。”他一揮手,彷彿平日裡的操練,“出發!”
出發前,我曾經預想過無數慘烈的結果,卻沒有料到,會像今天這樣。
我們,成了被“圍剿”,或者說“屠殺”的物件。
小隊中了埋伏,無數的兄弟在妖王設的結界中倒下,餓了許久的妖魔們見到我們這些送到嘴邊的食物,眼冒金光——事實上,他們本身受了重傷的成員也會被吃掉,餘下的妖怪繼承了其妖力,變得更加強大,對付起來也更加棘手。
廿九回 決戰妖王 (4)
尚有一絲意識的兄弟斷絕了自己的所有的氣脈,寧可自殺,也不願活活地被吃掉,或者成為隊友的負擔。
衝鋒到了最後,唯一一塊可以藏身的低地,到達之後,看看周圍,除了延河,沒有人跟了上來。他們究竟是生是死,我心中糾結著,不敢去問延河,怕暴露,也怕得到我不想知道的答案。
“你走吧,混跡三界也好,做個沒有名姓的妖怪。如果還想當神仙,就立刻回到大營裡睡覺,第二天醒來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別人問你就說什麼也不知道。”延河低語,臉上的血汙已經將近成黑色,黑夜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夜行衣的本色是黑的,也不知道沾上了多少。只露出的晶亮的眼,盯著前方的洞穴。
那是妖王最可能的藏身之處,一路上重重的守備也證實了這一點。而我們從數百人衝鋒到現在只剩兩個,竟然連副隊長他們究竟身在何處都尚不明確。
“我不走!這次行動,只能說是失敗的。但是已經衝鋒到這份上了,要死就死在一塊!我一個人回去像什麼話!”似乎被他小看了,我心中很大一陣不爽。
“你留下來幹什麼?你以為我們單槍匹馬就可以把妖王殺掉不成?”延河急躁起來,太多兄弟就在他面前倒下,冷靜的面具也在瀕臨破碎的邊緣。
“要走你走!我朱小烈從孃胎出來開始就不知道有逃跑兩個字!延河,你是我隊長,現在你可以當我已經和你走散了,我殺了妖王也好,戰死也好,都不干你的事。”
高度警惕著的妖怪們沒有發過這一絲一毫的響動,一撥兒妖怪已經向這邊過來。
該死!我握緊了小九,準備最後血戰一場。
延河見我緊張的樣子,突然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想殺妖王呢,現在就繃成這個樣子。等你殺了妖王,你來當隊長,我當你的副手。”
戰火之中,他難得的笑顏莫名的熟悉,讓我好一陣晃神,只得順著他的話應道:“一言為定,就算我當了天河水兵的元帥,你也是我的副手!”
於是,在這危急關頭,延河成了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