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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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友諒吻住我的睫毛,聲音有些顫抖:“你聽我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說一次。我的確臨幸過沈卿憐,但那時她給我下了藥,我並不想……我已經命她喝下打胎藥,誰知她違揹我的意思。如果你不喜歡,我現在就殺了她。”
“別殺她,”我終於開口,語氣卻冰寒,“留下她,留下她肚子裡的孩子,再給他們名分,說到底那也是你的妻與子。”
陳友諒面上青筋繃起,他狠狠抓住床杆,一字一句道:“你不信我是不是?”
我抿唇不語,眼光也不曾移卻半分,他霍然而起,轉身欲走。
剛大步流星的走了幾步,他又回身折返,目光炙熱而深邃:“本王再問你最後一次,你信不信我?”
他用“本王”,而不是“我”,是他故意要與我疏遠來突顯自己絕對至上的地位和權力嗎?是他要以天完攝政王的名義在向我下達妥協的命令嗎?
我冷笑出聲,聲音輕得彷彿是湖上一縷淡漠的風,再也吹不起半點漣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該信,什麼不該信。好像做了一場冗長的夢,隱隱約約的,我發現它就要醒了,我害怕我在夢裡甜蜜的死去,又害怕醒來後冰冷的活著。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生或死?快樂或痛苦?”
陳友諒靜默地立在我身畔,良久,他緩緩道:“你可以快樂的生,只要你願意。告訴我,你願意嗎?”
第六卷,澤之卷:以色禍國 (十九)情深轉薄 下
我怔怔地望向他,他眸子裡的傷痛和期待比任何時候都清洌、讓人心疼,我驀地攀上他的雙臂,啞聲道:“我願意,我願意!”
他緊緊擁住我,那樣深刻的力道彷彿生怕一鬆手我就會離去一般,我伏在他的肩頭失聲痛哭:“我好害怕!我怕這一切都是假,都是虛華的夢幻;我怕明天一覺醒來,又會有我意想不到的打擊;可我更怕失去你,我怕我此刻一鬆手,就再也握不到你……”
陳友諒的身軀輕微的顫抖著,他深呼吸了幾次,一字一句道:“那就不要醒,也不要鬆手,不然我一定會丟下你。”
淚水浸溼了他的長衫,染成玉蘭花般幽然的水暈,我早已泣不成聲:“我不要醒,也不會鬆手,無論過去怎樣,未來怎樣,我只有你,只有你。”
溼涼的液體蹭著我的耳朵滑過,我知道,他也在流淚。他為我而流淚,他是在乎我的。我不想要過去了,那些可怕的過去,我永遠也不要再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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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後,沈卿憐被幽禁在別苑,春兒在我的袒護下只被杖責三十,打發到下等房,生命無憂。
而寧凝再沒有笑過,失去孩子的寧凝,像是一朵失去水分的花兒,在日漸明媚的春風中枯萎、凋零。
前線戰事正吃緊,不知道誰給趙普勝送去訊息,他竟然不顧池州的戰事,星夜趕回漢陽。
陳友諒對此面上雖依舊波瀾不驚,實則大為震怒,我還記得那日他去趙府慰問回來後,一臉倦容地躺在我身側。
他身上溼溼涼涼的,還散著淡淡的沐浴後的清芬,我貪戀地攬著他的手臂,語氣卻擔憂:“他怎麼樣了?”
陳友諒睜開眼,仰視著床頂繁複的紋飾,語氣聽不出感情:“大醉,醉的不知就裡,不辨東西。他滿嘴胡話,哭哭笑笑的,不像個將軍樣子……他,他大概是怨恨我吧,怨我沒能照顧好寧凝,怨我沒有處置沈卿憐。”
我將臉貼在他潤澤如玉的胸膛上,輕嘆道:“這也怨不得他,他是極在乎寧凝的,喝醉了,難免說些胡話。”
陳友諒以手作梳,耐著性子梳理著我深垂胸前的青絲,聲音卻蘊著薄怒:“都說酒後吐真言,他是否是真的呢?你可知道,他居然說他想辭官歸隱,帶著寧凝離開!”
我仰起臉,深深注視著他,寬慰道:“別想那麼多,他只是傷心過度。”
陳友諒摸摸我的臉,不再說話,我知道,他也喝了不少酒,此刻必定頭疼的緊,便替他窩好被角。
聽著他的呼吸漸漸平穩、綿長,我閉上雙眸,腦子裡不斷湧出那夜與寧凝醉酒的情景,那時我還羨慕她的好運氣。轉眼間,世事已變幻如斯,說到底這件事,也有我很大責任。如果不是春兒、如果不是沈卿憐,又怎會……
我在心底長嘆一聲,但願上天不要再折磨這對苦命的鴛鴦。
睡意正朦朧,卻忽然聽到簾外有聲響,我警覺地睜開眼,陳友諒已握劍坐起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