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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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溺死其中,但好在,我的身畔有陳友諒,有這個未出世的孩子,我已比她幸運太多。都是女人,何必為難彼此?
有一日,陳友諒離漢陽巡視,我坐在薔薇花架下,凝望著天邊疏淡的雲朵,出神地想著:我的記憶也恰如這抹雲華般飄渺失真,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我能擁有記憶,也就能知道腹中的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骨肉了。
但如果他真是那個“朱元璋”的孩子,我又該怎麼辦呢?
想著想著,忽覺有件輕軟的狐裘披風搭上肩頭,我側頭,是春兒。
這丫頭雖進府時日不長,卻極為貼心,簡直堪比我肚子裡的蛔蟲,我需要什麼、喜歡什麼,還未說出口,她便會及時奉上來。
春兒俯身恭聲道:“王妃,這天氣乍暖還寒的,您性畏寒,又懷有身孕,還是快些回屋裡去吧。”
我搭上她的手,緩緩走入寢殿中,清淡恬靜的百合香縈繞在身側,讓人心底說不出的舒心。
我不覺道:“百合香也是你點的嗎?你來之前,鳶兒就從不會點這香。”
“是奴婢點的,”春兒的眸子裡忽然異彩漣漣,她誠懇道,“這香味道淡雅,靜心怡人,奴婢私下以為淡泊如王妃者,必定喜愛這香。”
我聽得觸動,轉向她奇道:“你進府不過兩三個月,為什麼對我的習慣如此瞭解呢?”
春兒仰起頭,神色複雜地望向我,欲言又止。
瞧著她的模樣,我越發好奇,示意左右退下,對著她道:“想說什麼就說,不礙事的。”
春兒抿著唇,似是下了很大決心,驀地湊近我的耳邊,輕聲道:“王妃還記得朱公子嗎?”
“朱公子,”我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問道,“哪個朱公子?”
春兒神色有些急迫,她目光殷殷地望著我道:“王妃,您當真全忘記了?他可是您的夫君吶!”
難道她說的是朱元璋?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派了探子在我身邊!
我臉色煞白,氣急地指著她道:“你休得胡說,枉我對你親睞有加,你居然費盡心機地挑撥我和王爺的關係。你究竟是誰派來的奸細,又有什麼圖謀?”
我說著,就要喊人,春兒嚇了一跳,驀然跪在地上,脫口而出:“奴婢之所以對王妃如此瞭解,皆因奴婢本就是王妃身邊的丫鬟。王妃若是不信,奴婢現在就可以將您所有的習慣嗜好倒背如流。”
我直勾勾地盯著她,心中翻江倒海,她趁機進言道:“王妃,您知道您在做什麼嗎?您根本不是什麼天完王妃,您是大宋的鎮國長公主,是吳國公未過門的妻子啊!”
我猛地後退一步,難以置通道:“你……你休想憑著這些捏造的虛假之事來誆騙我!你再胡說下去,我就將你交到刑慎司手中。”
春兒不依不饒地抓緊我的裙襬,目光焦慮:“王妃,奴婢今日既然說了,就不怕一死。死則死矣,但求王妃不要執迷不悟、為虎作倀,與賊人相伴吶!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沒有家人 ?'…87book'漢王又從來不提起?奴婢相信您眼明心慧,必定有所察覺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第六卷,澤之卷:以色禍國 (十八)酒筵血光
裙襬上銀線繡成的蓮蕊在半明半寐的曦光下閃著晶亮的光澤,幽幽地晃入我的眼中,往日種種疑端像開了線的絲綢般,在我眼前寸寸分崩離析。
我深吸一口氣,迎上她的眸子,語氣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在最初的時候,我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我相信陳友諒就是我畢生所眷戀的那個人,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儘管我失去了屬於曾經的那段回憶,但我依舊篤定我現在做的事是絕對正確的,不要問我為什麼,這本就是沒道理的事。愛情就像從心裡開出的鮮美花朵,我早已忘記了是誰種下了它,什麼時候種下了它,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是誰在澆灌它,給它陽光和潔淨的呼吸。”
春兒眼眸裡的光芒黯淡下去,她搖頭道:“即便您不顧念吳國公這一層,您也要顧念皇上啊!他可是您的親弟弟!即便您不顧念皇上,也要顧念您自己!您可曾想過若漢王真的是一心為您的良人,為何不敢告訴您過去的種種?還有,您受燒傷時,大夫日夜侍疾,漢王又怎會不知道您懷有身孕?可他偏偏要在宴請文武百官的讓大家都知道,您難道沒有覺出他是故意的嗎?那日宴會上放在您身側的菜式都是一應的孕婦忌口之物啊。他需要你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身上流得是趙宋皇族的血。他要娶你,可他要娶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