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4頁)
青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離開!”
薛琅琊恍若未聞,向前傾身逼來,陰暗中的雙眸又藍又亮,好像冰冷的火焰:“你問我為什麼那麼好心,帶你歸寧,又問那日我為什麼欲言又止,養珠竟然猜不到嗎?”
蘇淺全身緊繃,死死揪住錦被,不願露出怯容,那個男子清涼的鼻息撲在自己頰上,耳間聽見他溫柔地低語:“就像今日我為什麼一回府,就趕來經緯堂告訴你這個訊息!”
“文浚源經過數日苦戰,已攻下了洛都,如今景天翹已將自己的叔父凌遲處死,登上帝位,晉封他為蕭國侍中、兼車騎大將軍!”他的聲音又苦又澀,“你的浚源哥哥,如今位高權重、雄兵在握,成了南楚國的心腹大患!”
心頭狂喜,蘇淺失態地一把握住他的雙肩,叫道:“是真的嗎?”
男子低低喚了聲:“養珠……”返手緊擁住她的纖腰,將她壓倒在錦被中,蘇淺一時怔住,難以動彈。
薛琅琊乾燥灼熱的雙唇雨點般落在她的額頰之上,啞聲低語:“那天本想告訴你,帶你歸寧,是希望你會高興!知道文浚源終於攻克洛都,第一個念頭就是來告訴你,只是知道你會高興!養珠……這麼黑,真好!”
“若不是這麼黑,我不會有勇氣告訴你!”終於抬頭向她唇上吻下,吸吮她柔軟的丁香舌,糾纏、追索,今天才真正發覺,他愛她,竟然到了如此卑微的田地。
舌尖突然一陣劇痛,聽見腰間嗆然輕響,憑藉多年征戰殺伐的本能,薛琅琊瞬間已下了矮榻,連退數步,剛才的激情還回蕩在胸口,已經看見蘇淺跪坐在錦被間,眸光如鐵,手中持著雪白的玉髓軟劍,因為不擅使用,劍身在彈出鞘的同時,已經割傷了她的手臂,瞬間染紅了半隻紗袖。
三尺玉髓劍像不服管束的靈蛇,在蘇淺手中顫動掙扎,幾乎拿捏不住,仍是切齒怒道:“薛琅琊,你若再肆意輕薄,我一定會殺了你!”
舊時意(8)
男子眸光漸漸清明,臉色也陰沉下來,毫無預兆地侵近、出手,蘇淺只覺得肩井穴一震,手中頓時空了,薛琅琊已將玉髓軟劍收回腰帶下的暗鞘,冷然道:“你要怎麼殺我?”
右手已經抬不起來,蘇淺咬牙揚起左手向他臉上摑去,還未等碰到他的肌膚,只覺全身一麻,不受控制地軟倒在榻上,薛琅琊臉色鐵青、一言不發,解開她的寢袍隨手扯下。
蘇淺驚得幾乎昏厥,卻看見他並沒有別的無禮舉動,只是將寢袍撕開,為自己拭淨右臂上的鮮血,細細包紮,這才慢慢鬆弛下來。
他專注的神態,即俊美又陰沉,包紮完畢後,凝目在她只穿著薄薄褻衣、近似半裸的身體上,半晌才扯過錦被掩在她身上,冷冷道:“方才,我若是想對你做什麼,你要如何攔我?”
蘇淺默然不語,卻見薛琅琊向自己俯下身,剛才被她拼盡全力一咬,傷得不輕,口角猶有血跡,下唇齒痕宛然,又紅又腫,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妖異。
端詳她半晌,薛琅琊低聲道:“養珠放心,我決不會像父皇一樣!”
真想怒斥他的虛偽,這對父子一脈相承,強取豪奪、專橫跋扈,當初元帝對烏黛雲,如今薛琅琊對她蘇淺,有什麼根本上的不同?想到雀頭金簪裡的雲箋,拼力忍耐,浚源哥哥遠征蕭國,而自己能做的,只有忍耐……
文仲景夫婦下葬月餘,蘇淺只乘一騎青綾車轎,帶著碧琳回到中丞府,按照南楚律例,若無世襲爵位,官員府邸應在亡故後收回,她想在典吏署頒下遷移令之前,先行收拾義父義母的遺物。
剛步下車轎,抬頭望見府門前的額匾已經不是中丞府,不禁怔在當地,出神地盯著紫檀匾上“文府”兩個金漆字,半晌才低聲向迎接的院公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院公恭敬地回道:“長庚王爺已購下故宅,囑咐一切按原樣保留,不許擅動,奴僕侍從每月例銀、錢鈿家用,與王府並在一處開銷!”
心頭震顫,五味雜陳,她不想承他的情,可是這座宅邸承載了太多回憶,都督府、中丞府、義父義母的家、浚源哥哥的歸處,較之一時意氣,她更希望這裡能夠完好無缺地儲存下來。
舊時意(9)
府中一切依原樣未動,小到銅鏡妝奩,大到眠床櫃櫥,甚至灑掃的粗使僕從都是故人,與碧琳離了文府,登上車轎,心頭不知為什麼竟然有些紛亂,那一夜薛琅琊切切的私語似乎迴響在耳邊“帶你歸寧,是希望你會高興”,他這樣著意經營,難道也是為了自己高興?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有多好!猛然警醒,咬牙搖頭:蘇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