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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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全身脫力,緩緩跪倒在橋上,悽聲道:“小姐,文大人和夫人自縊了……”
舊時意(5)
好像有一道白色閃電,瞬間貫穿了大腦,蘇淺再也聽不見碧琳餘下的話,再也看不到別的人事,眼中只剩下觀瀾居長窗下、臉色沉凝的玄袍男子。
薛庚刁白聽見她冷冷的聲音“放開我!”,下意識鬆了手,看見她舉步走向觀瀾居。
薛琅琊迴轉身體,看著門前的蘇淺,他從未曾見過這樣怨毒可怕的眼神,似乎恨不能立時將自己剝皮拆骨。
“是你逼死了義父義母!”蘇淺緩緩點頭,“難怪他們對我說,世事由不得自己!”
她面如幽鬼,一字一句地道:“當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養珠……”薛琅琊走上數步,不忍看她這樣慘淡淒厲的表情。
蘇淺充耳不聞,嗓音嘶裂,幾不能成聲:“難怪……你會這麼好心,帶我歸寧,難怪當時你欲言又止,原來是想告訴我,這一面,就是永訣!”
她雙肩僵硬,雙目漸漸紅了,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我恨你!”剛說出這三字便和身撲上。
身後薛庚伸手握住她的雙臂,卻感覺這個纖纖女子,突然變成了力大無窮的小獸,掙扎之間,竟將自己甩開兩尺,刁白身形一側,趕上數步,雙手並用點了她幾處大穴,將她從薛琅琊身上拉開。
薛琅琊站在原處,面無表情,玄色寢袍上襟已被蘇淺撕裂,可以看見頸間至胸前四條深深的抓痕,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你們出去!”薛琅琊冷冷吩咐,等到薛庚、刁白和近侍默然退出寢間,這才轉身蹲在蘇淺身邊,幽幽嘆道:“養珠……”
他俯視蘇淺,胸膛上灼熱的血珠滴滴落在她頰上,失神地喃喃:“雖然養珠說過,只有彼此相仇才能白頭攜老,但是你恨我,我為什麼這樣難過?”
伸出手指為她拭去頰上鮮血,他又說:“信不信都好,文仲景夫婦自縊的事,與我無關,我若要他們死,又何須瞞你?”
蘇淺厭惡地閉上雙眼不看他,只是苦於穴道被制,無法躲開他的觸碰,薛琅琊黯藍的雙眸閃過一絲痛楚,緩緩起身轉向長窗的方向,揚聲道:“來人,帶王妃回經緯堂!”
舊時意(6)
文仲景夫婦以一品大員之禮風光下葬,作為毫無實權的秘書中丞,又是閒職,自然是因為長庚親王的岳父母身份。
經過當時不顧一切地發洩,蘇淺漸漸平靜後,終於意識到,薛琅琊所說的,或許是實話,他與文帝將義父義母調回青闕,是為了牽制文浚源,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兩個最重要不過的棋子,因此文仲景偶感風寒,才會呼叫宮中太醫,在這種情況下,逼死兩人是絕對不合道理的。
蘇淺轉念又想到,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若不是被調回青闕,義父義母怎會有此下場?浚源哥哥遠征蕭國,生死難卜,自己竟然不能為他守護雙親,想到這裡尤如萬箭攢心,愈是心裡傷痛,對薛琅琊愈是仇恨!
葬禮過後,碧琳竟然替下綠帶,留在經緯堂貼身侍奉,經過一夜傾談,蘇淺才知道,當日她以求見長庚王之名,進入王府後,便不顧眾人攔阻,四處尋找自己,被侍衛追堵,當時心神惶亂、傷痛欲死,才拼命叫小姐,本已抱了必死之心,沒料到事情過後,長庚王並未追究,反而將她帶入王府。
心中冷笑,示好嗎?屈就嗎?可惜我永遠也不會感激你!
南朝氣侯溫暖,冬天就在不知不覺中到了,樟槐還留有綠色,可是草色已經徹底枯黃。
睡夢中頰上似乎有輕羽拂過,蘇淺在半夢半醒中喃喃道:“碧琳,我不冷!”突然感覺唇瓣一溫,已被人輕柔地吻住,駭然睜開眼,籍著屏風外的紗燈光芒,看見面前低俯著一雙黯藍眸子,溫柔沉凝,尤如無底深淵。
用力推開他,觸手是冰冷的綢緞,薛琅琊穿著整齊,闌衫外罩的大麾上落了星點薄雪,凝神看了她半晌,薛琅琊才低聲道:“我剛從宮裡回來,陛下夜詔我與俞藥敘話,有個訊息,我想你會很高興聽到!”
蘇淺不語,擁被坐起,冷冷盯著他。
薛琅琊伸手想抱她,又緩緩收回,語聲中帶了幾分難言的柔情:“方才看著你睡覺的樣子,那樣無憂無慮,就像回到了少年時,咱們在茶寮那夜,你不恨我,也不怕我!”
舊時意(7)
他的聲音是那樣柔和悲哀,似乎撼動了內心深處的某種東西,蘇淺暗自咬牙,冷聲道:“夜深了,如果王爺沒有別的話要講,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