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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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源懷裡,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與其獨活,不如同死!
優曇花(8)
她沒有看見,文浚源將她緊緊擁入懷裡,長眉掀起,鳳眸直勾勾盯著薛琅琊,露出譏嘲的笑意。
側後方的熾書看得清清楚楚,武帝手中的玉髓劍,微微顫抖著,卻使終無法狠狠揮下,時間似乎凝滯了!
熾書拔馬上前,壓低聲道:“陛下,快傳令放箭!”
“陛下!”眼睜睜看著文浚源擁著蘇淺退出柏林,向遠處逸去,熾書簡直不能相信,薛琅琊真得要放走那個男人,從此,蛟龍入海,猛虎歸山!
直到兩個身影消失在北方蒼翠的松柏林間,薛琅琊收劍回鞘,黯藍的雙眸尤如一潭死水,望著遠處巍峨的太巫山脈。
蕭國北方的蒼原上,竟有如斯奇境,一男一女徒步前進,身後百丈遠處,數萬南楚大軍緩緩跟來。
蘇淺緊握住文浚源的手,五指冰冷、掌心沁溼,她不會忘記,在吳下村至青闕城的官道上,薛琅琊麾下的弓箭手,是怎樣在一息之間殺了羽林衛兩大統領,穆天保和宋治閣幾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便被亂箭射死在當地,何況這近萬人馬的鐵弓營?
暗自咬牙:她不能失去浚源哥哥!他殘殺降兵、冷酷嗜血,他逼死雙親、罪無可赦,可是在心中的某個位置,卻始終是雪脊上許下同心約的那個清雅少年,此生此世,忘不了也擱不下。
文浚源似乎不知她心潮起伏,語調輕鬆自在:“淺淺知道嗎?為何我要給自己起名大難?為何我頭頂只有一個戒疤?”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說這些?蘇淺咬牙不語。
“點下戒疤時,我告訴自己,此生只戒淺淺一人!”俯身自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緩緩鬆開五指,泥土隨風勢流洩飄灑:“我對自己說:人身難得,如掌中土,如優曇花,這一生有這麼多事要做,我要殺伐征戰、棒喝眾生……決不會為任何事牽絆掣肘!”
“此一念成佛,彼一念成魔。玄機法師不願渡化我,他做得對!”文浚源靠得更近,展開袍袖將蘇淺擁入懷中,腳下漸漸加快,聲音卻平穩如常:“有你在,我成不了佛!”
優曇花(9)
猛然抬頭,清嘯聲響徹長空,文浚源已運起絕頂輕功,挽起蘇淺,身形化為一道流矢,射向北方,蘇淺只覺勁風撲面,遠遠聽見應和的一聲馬嘶,雪鐮披著半身紅豔豔的夕光,飛弛而來。
熾書看見薛琅琊毫不遲疑,提韁縱出佇列,風泉與雪鐮兩匹千里寶馬,一前一後,不及交睫便消失在北方的暮色中。
“五百輕騎兵,丟棄糧草行囊,隨我護駕!”熾書高呼,再也顧不得別的,發狂般縱馬跟上。
雪鐮尤如一道疾風,呼嘯著衝過蒼原石坡,向遠處太巫山天峪奔去,太陽已經沉落,西方只有少許光明,面前的天峪,真不愧是“分襟三千尺”的大裂谷,一線通天、溢滿輕霧,薜蘿青藤垂掛在兩側高崖之上。
蘇淺愕然看見,兩側高崖上隱約閃現一些人馬,全部穿著白袍銀甲,心中一動,整個身體如墜寒冰地獄,回頭駭然盯著文浚源:“浚源哥哥,不要殺他!”
在縱韁疾弛之中,白衣僧人垂頭望了她一眼,鳳眸極冷:“已經太遲了!”
雪鐮來到天峪最狹窄的地方,文浚源手臂緊錮住她的纖腰,策馬進了深谷,行出數里,眼前霍然開朗。
“公子!”早已守在谷地的司鳳,率數名白袍軍將士迎上。
“安排妥當了?”
“是!文墟率兩千白袍軍,帶著影箭連弩,已埋伏在天峪之內,另外一千人馬將截斷他的退路,就算他有命逃出太巫山,還有道義帝親率十萬王師迎頭圍堵,這一次他定然插翅難飛!”
見過司鳳之後,文浚源並未停留,繼續拔馬北去。
一邊疾弛,一邊向蘇淺解釋:“薛琅琊武功不弱,設山臨陣時,我曾出隨陽城與他對陣,一柄玉髓劍出神入化,在我幾乎取他首級之時逃出生天。蕭軍雖然有巧匠製成影箭連弩,半透明松脂短箭,無形無影,一息之間可以連發四十七枝,可惜在實戰中發現,松脂太輕,射程不夠遠。要取他性命絕非易事,若非計劃得萬無一失,不能出手!”
優曇花(10)
文浚源低頭看著懷中的蘇淺,小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血色,輕輕將一件東西套在她腕上,俯耳低語:“淺淺放心,很快就結束了,再也沒有人能妨礙我們!”
垂頭看見皓腕上,是已經重新接續過的五戒珠,蘇淺木然道:“你早就設下了這個陷井?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