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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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邊那個白衣僧人,真得是浚源哥哥!他們之間原來是這樣……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如果他能夠早點潛入南楚,就會明白,她一直呆在吳下村,並沒有同寶倌在一起!可是上天若真想了斷他們之間的緣份,為什麼在山隱寺前,已經決定接受寶倌愛情的時候,又讓浚源哥哥重新出現在眼前?
優曇花(6)
“看見他吻你,我才知道出世的念頭,只不過是自欺欺人,什麼心如止水、五蘊皆空,在看見他吻你的那一刻,我只想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文浚源齒間咬得格格作響:“即刻動身趕回蕭國,囤糧徵兵、伺機待發,可是真沒料到,我還未找他,他便先找上了我!”
蘇淺望著他,只覺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她真傻!枯水橋邊,真得以為憑自己的力量,能夠使他們相安無事!可是真相卻是如此,就算寶倌不出兵北伐,浚源哥哥也已決意南征,粉蝶與蜘蛛,終究不能共存於世上!
再向北行走了兩日,景色漸漸變得蒼涼,已經可以看見前方蕭國的太巫山脈,號稱“分襟三千尺”的太巫山,地勢極為奇峻,一道被稱為“天峪”的裂谷橫貫山脈,寬廣處可以築城走馬,狹窄處只能容一騎獨行。
蘇淺突然感覺腳下有些微微震顫,轉頭望向南方,遠處地平線上升騰起一線塵煙,刀光劍影反映日頭,在塵霧中零星閃爍。
文浚源並不驚訝,挽起她的纖腰,加快速度向前方的樹林中逸去,這片柏林不過方圓十丈,一眼便望到了底,但是灌木、喬木、山石、土丘並非全無章法,文浚源帶著蘇淺前趨側進,轉瞬便到了正中最高的一株柏樹下。
他止步在樹前,突然發出一聲輕笑:“真有趣!”
蘇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柏樹上繫著一截斷裂的韁繩,苔草上滿是雜沓的蹄印,不由自主伸手將斷韁握在手心,回頭望著文浚源:“這是什麼?”
文浚源鳳眸靜靜凝視在她臉上,菱唇牽開淡漠的笑意:“一個機會……自我遠征蕭國之後,我們三人重聚的機會!”
遠處兵馬漸漸逼近,兩萬騎兵在陣前集結,隨後是鐵弓營和刀斧營步兵,最後雷鳴般的輜重車滾滾淹來,在距離一百餘丈的地方列成半弧,將整個柏林迎頭圍住。
旌旗招展,千軍萬馬,漫天飄揚著塵沙煙雲,可是蒼原上卻靜得可怕,不一時騎兵漸漸向兩翼分開,穿著九龍金甲的薛琅琊出現在陣前,他面無表情遙遙望著兩人,黯藍色眸子冷如玄冰。
優曇花(7)
文浚源握住蘇淺的手,緩緩向前走了數步,朗聲笑道:“武帝陛下,你親自從中路主戰場分兵此地,只是為了取文某性命嗎?”
薛琅琊恍若不聞,回手在腰間一按,玉髓劍已彈出暗鞘,雪白的劍刃迎風長吟,隨著劍勢高揚,騎兵向側翼退開,鐵弓營由陣後逼近,近萬箭手,分成三個方陣,起步落足,整齊得尤如同一個人。
“養珠!”薛琅琊語聲極緩,一字一句地道:“你回來,朕饒他不死!”
蘇淺感到文浚源五指漸漸鬆弛,回頭向他看去,正午陽光下,文浚源的臉龐像是由上好白玉雕就,眉如鴉翅,目如寒星。
放開手,他向她微微一笑,似乎在對她說:是去是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蘇淺掉頭望向薛琅琊,眉宇間盡是帝王的尊貴和威嚴,就像這一身九龍甲、杏黃衣,煌然不可逼視。
向南方步步行去……君無戲言,他放走浚源哥哥,收兵回朝,她信守承諾,留在他身邊,決不離棄!
這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嗎?心中卻莫名不安,試著想看清薛琅琊的眼睛,盔眉上一排寶相花熠熠生輝,可是眸光卻隱在最暗的陰影中,詭秘難測。
薛琅琊看著蘇淺的步伐越來越慢,最終停住,她猶豫不決地回頭看著文浚源,又望向自己,星眸中滿是疑惑。
他在戰火正烈的時候,離開主戰場揮兵追來,付出這樣大的代價,真得會放過浚源哥哥?向雁風應該已經向他進言,說自己主動跟著文浚源離開,他真得會這樣大方,將一切置之度外?心如亂麻,委實難決。
她不信我!看著那張清麗臉龐上盡是戒備猜疑,就像那日在棉池畔,眼看著自己與文浚源切磋揉雲手,從始至終,她都不信我!
薛琅琊臉色如鐵,手腕輕轉,玉髓劍在空中閃過雪白弧光,劍尖落下指向正前方,他聽見身後“扎”一聲,鐵蔟羽箭已經依他號令,全部搭上弓弦。
這個變故終於驚嚇到了蘇淺,不假思索回身撲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