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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揮幸路���
正琢磨著是不是該讓趙不問連夜下山一趟,謝流芳又開口道:“我那還有一身去年的舊學服,如何合身,你先穿著。”
“那太好了!”趙珩不自覺地高興起來,他是從來沒有想過謝流芳會幫自己這麼多的。
謝流芳不看他,徑自往自己屋裡走:“還不知道合不合身。”
趙珩是第一次踏入謝流芳的房間,實際與在窗外看到的無異。房裡擺著各種各樣的花草,其中以茶花居多。深夜裡,整個房間混雜著各種清淡的香味,但香味之間又不牴觸,匯成一股優雅的甜香。
謝流芳讓趙珩把沾了墨汁的衣服脫掉,又端過房裡的水盆讓他擦洗。
趙珩使勁搓洗臉部,但墨汁一沾水,更是迅速化開,尤其是頭髮上的墨液,混著髮絲都凝幹成了塊。
謝流芳見了,又默不作聲地從屏風後面拖出浴桶,再到院裡去打了幾桶水。
“就著洗一下。”
趙珩擦了擦眼前的墨水,看到面前的浴桶,不免奇道:“怎麼你房裡還有浴桶?”
謝流芳拿出乾淨的月白色學服放在一邊,又去椅子底下抱起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淡淡道:“浴堂三四天才開一回,耐不住。”
趙珩瞭然,以謝流芳的姿容,一定比自己還愛乾淨。便褪了衣裳便抬腳跨進浴桶。
冰涼的井水剛觸到腳底,趙珩立馬“嘶”地呼了一聲,哪怕是三伏天暑期最重的時候,一下子落在深井水裡,也得打個激靈。
謝流芳就坐在側旁不遠處,抬頭正看到趙珩□地站在桶裡,下意識地避開視線。漂亮的側臉有大半都藏在披散的長髮裡,這會兒輕微泛起一些粉紅色,依舊顯得靜謐安然。
反倒是趙珩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橫豎他小王爺從小到大,沐浴都是有人伺候的,旁邊總站著那麼五六個人,也是被人看慣了,沒人看反而不舒服。
等適應了涼水,趙珩在放心地坐到桶裡,然後探頭去看,才發現謝流芳懷裡抱著的實際是那隻他經常抱著玩的兔子。
不禁笑道:“你倒有趣味,不但養花草,還養兔子。”
謝流芳沒有理他,溫柔地摸了摸懷裡的白兔。趙珩便又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了。
一室寂靜,井水冰涼,趙珩忽然覺得單獨和謝流芳呆在一起原來會如此冷清。
他把頭埋進水裡,隨便揉了揉頭髮,一盆清水慢慢渲染成了墨色。趙珩睜著眼看水色變化,心想如果渲染水色是如此輕易又迅速的事情,那感染人心又要多久?
像謝流芳那樣萬年冰封一樣的人,是不是也有能對人吐露心事的時候?
等趙珩從浴桶裡出來,已是一盞茶之後了。冰涼的井水泡得他渾身舒暢,待換上乾淨衣服,正要道謝,忽然感覺腰間少了什麼東西——惠親王府的玉牌。
往常沐浴的時候,那東西都是下人收著,在天熹書院的浴堂裡沐浴,也有個儲物匣子可以安放。這會兒在謝流芳的房間裡,只是隨手一放,卻不知道放在哪兒了。
他在桌面上掃視了一圈,又在換下來的衣服裡摸一遍,居然沒有。難道是掉在池塘邊了?
“你是不是找這個?”
趙珩一回頭,正看到謝流芳提著幾縷金線捻成的流蘇,流蘇下面正墜者著那塊半掌大小的白玉腰牌。
趙珩心中有些忐忑,一般人自然不認得那腰牌上的圖騰,但謝家是御座親封的“皇商”,也是在皇宮裡走動過的,謝流芳會不會識破他的身份,他還真拿不準。
趙珩心中忐忑,但面上卻假裝豁然一笑,接過玉牌道:“對,就是這個,原來是你拿著。”
謝流芳還是淡淡地看著他,一副難以捉摸的樣子。
趙珩硬著頭皮道:“這可是我家的祖傳玉牌,弄丟了我爹恐怕都不讓我進家門了。”
這話不假,惠親王府的玉牌只有嫡傳子孫才有,要是弄丟了,不止王爺,就連向來寵著他的皇太后和若華公主都要給他一頓好罵。
“你家原是做什麼的?怎麼會變成司家的伴讀?”
趙珩不想謝流芳會突然這麼一問,只能胡謅:“我家原來也是做買賣的,主要在京城。後來家裡……我娘臨走時囑咐我來臨安投靠遠房親戚,也就是司家。”
皇家忌諱,趙珩實在說不出“家道中落””父母雙亡“這種話。
沒想謝流芳聽到這句話,眼裡突然閃過一絲不一樣的情緒。雖然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但話語明顯多了起來,他道:“想你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