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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自打從孃胎裡出來後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說多錯多的皇帝臉一黑,抿著唇角不肯再出聲了。
交談物件看起來似乎喪失了談話興趣,蒼天素還以為很快就能夠得以脫身,沒想到蒼景瀾自己不說話,卻也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偶爾冷不丁冒出來一兩句,有一搭沒一搭繞著彎打聽著他最近在親王府住得可還順心如意。
這算什麼,臨時起意的父子感情促進大會?被突然很有話癆傾向的皇帝拉著浪費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蒼天素揣著滿肚子疑問回到親王府,坐在書桌前愣了一會兒,喚來在門外靜候的劉權把昨天的老農帶過來。
劉權不甘不願地去了,不多時回來,身後跟著的正是蒼景澄偽裝成的農夫。
此時這位一時衝動敢攔親王轎子的可憐人看起來比昨天晚上鎮定了許多,蒼天素端著笑臉,一一詢問起他家庭的具體情況來。
老農結結巴巴的,不過大體意思還能夠交代得比較清楚,蒼天素聽他說完,思索了一下方道:“你受到的冤屈,本王已經讓人著手寫鳴冤狀紙,轉交給淨京府尹,督促他們加緊查明真相。”
老農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眼淚滾滾而下,眼看著又要嚎啕一番,蒼天素給劉權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知情識趣立刻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蒼天素很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不過事情牽扯到皇親國戚、國舅爺女婿身上,你又拿不出切實的證據,確實有幾分棘手難辦,府尹不好決斷這樣的燙手山芋,恐怕要一拖再拖。”
“你剛才說自己祖籍本是錦州,三代前才遷來京都?”蒼天素多問了一句,見他呆呆點頭,神情越發和緩,“家中祖宅可在?”
“先太祖在離家時已經發賣了。”老農訥訥回答。
而他現在的房屋已經被李炳戌霸佔了,也就是說這個人現在無家可歸。劉權牙根發酸,恨不能上去抽他幾個大嘴瓜子,這人真是跟吸血的蛀蟲似的,怎麼就賴著不走了呢?
他側眼向前看去,蒼天素低頭沉吟了一下,果然道:“既然你祖籍錦州,我們算來多少還有幾分緣分,你現在無家可歸,不如暫且在親王府安頓下來,等官司結果下來,返還了你的房屋,再另作打算。”
劉權在心中嘆息一聲,果然如此。他其實並不是不瞭解蒼天素作此舉動的深意,不過是府中養著一個閒人多一張嘴罷了,卻既可以借打擊李炳戌對劉家敲山震虎,又可以透過兩相對比加深百姓對劉家的惡感,進一步改善大皇子在民間的形象。
這筆生意百利而無一害,蒼天素鬼精鬼精的人,自然不會讓到手的好機會白白溜走。劉權抽了抽嘴角。
老農明顯處在猶豫狀態,掙扎了一會兒,怯懦地點點頭,蒼天素矜持地一頷首,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
倒不是他現在不想搭理蒼景澄,正相反,蒼天素其實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跟這位名義上的叔叔傾訴,最起碼也要把蒼景瀾今天莫名其妙的古怪舉動搞清楚才行。
不過堂堂親王如果對一個受難後跑來尋求庇護的農民太過熱情,只能引起有心人的懷疑。劉權現在沒有多想,不代表以後都不會多想。
他還需要另外一個契機,讓一切行為都變得合理可信。
蒼景澄雖然此時已經瀕臨癲瘋,但是他對蒼天素的作用比段羽、趙六都來得重要,身為蒼景瀾的孿生兄弟,他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最瞭解皇帝的人了。軍權和情報都可以徐徐圖之,但是蒼天素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再經過十幾年的相處就能夠摸清楚蒼景帝的心思,他此時稀缺的正是像蒼景澄這樣的人物。
況且,蒼天素已經正式成年,也需要考慮派人從皇帝手中接過封地的主宰權,作為一個處理封地事宜處理了將近二十年的老江湖,蒼景澄的才能正可以用到錦州管轄上,也可以解決日益嚴重的資金不足問題,趙六手中的情報網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
不過這些都需要大量時間來謀劃,蒼天素閉了閉眼睛,疲憊地用指尖搓揉著發脹的太陽穴,野心的一半是耐心,他可以等。
蒼國大皇子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急於求成的人,他能忍劉家四年,就可以再忍四十年,只要最後能把劉家打入無底深淵、永無翻身之日,他的一切忍耐和努力都是有價值有意義的,可是聯想到景帝今天古里古怪的行為,他心頭的不安感卻越發濃重。
正在龐龍殿窩著的蒼景瀾低頭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李泉擔憂道:“皇上,可需要傳喚御醫為您診脈?”這都是大皇子離開後的第六個,可別真的受涼傷風。
打噴嚏打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