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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神官們的存在,有好處,就也會有害處。
因為神官據說能夠得到神的啟示,與天地陰陽相勾通。所以常被愚民所崇敬,很容易便可以煽動百姓的情緒。
於是,在前朝,就有神官串通武將領兵作亂的先例。於是,到如今,朝廷對於神官的職許可權制極多,對於神官的要求,也更為苛刻。沒有人身自由,除祭祀大典之外不能隨意出入府邸半步,不允許結交朋友──尤其皇族與官員,不允許家人探望,當然,婚嫁之事,更是永遠不可能。
所謂祭司,無非就是把你囚禁在山頂一處封閉的宮殿之中,重兵看守,平日只能拜神祈福,為皇室宗族看守長命燈,先祖排位,與一個守靈之人並無不同。
只有在需要主持祭祀慶典,酬神祈福的時候,才有機會從宮殿裡被放出來,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
這些,聰明如南楚麒,早已看得通透。
所以,既然他敢來,自然也就不怕。
他穿著祭司長袍站在銅鏡跟前,就像看見了自己的弟弟。
他把手按在銅鏡上,微微輕笑。
楚麟,你看我們長得多像……不愧是孿生兄弟。
(11鮮幣)君上 91 情之所繫(下)
清晨,天灰朦朦才見了一點亮。
楚麒站在臺階之上,看面前兩扇高門緩緩開啟,門外列隊站著的兩行人,正中間的那一個,是安王蕭觴。
他雙手託著一卷帛書,緩緩走了進來,到楚麒面前,停住腳步。
“林太妃親筆抄寫的祈福萬言書,勞煩祭司大人,將它供奉在宗殿正中,為父皇祈求祛病除災,長命萬歲。”
“臣遵旨。”
楚麒恭敬的雙手接過,也不看蕭觴,轉個身便朝點了長明燈的正殿走去。神官白色的祭祀袍服,穿在他的身上,頗襯出一股仙風道骨的禁慾之感來。飄逸極了。
蕭觴雙抽抄在袖中,跟在他後面,靜靜往前走。他身後的護衛才邁了一步,便被他揮手擋開,不叫他們跟來。
於是楚麒與蕭觴兩個,一前一後,朝主殿方向緩緩走去。
到入正殿三步之處,叩首行禮,之後楚麒捧著帛書放到供桌的蓮花金臺上。蕭觴則在他後面,點香,祭祀先祖。
直到兩人雙雙從正殿退出,蕭觴才看著他,出聲說道:“麒公子,別來無恙啊!”
楚麒卻對於被戳穿身份這等事情並不驚慌,他從容不迫的輕聲開口,“安王殿下認錯人了,臣的名字是楚麟,南楚麟。”
“別人或許可以認錯。難道本王還會認錯了你?”
“王爺認錯了人不要緊,叫錯了名字,卻事關重大。”楚麒庭院之中,坐在石凳上。入秋以後,楓葉霜紅,他拾起石桌上一片葉子,攤方在手心裡看,“欺君之罪,殺身之禍呢……”
蕭觴坐在他對面,手撐著下巴側頭看他,“既然知道後果嚴重,你也敢做這樣大膽涉險的事情?以身試法嗎?”
“也不算冒險。”楚麒朝葉子吹了一口氣,看他飄落在地,“王爺不拆穿,就沒有別人會知道。”
“可你憑什麼讓我幫你隱瞞?”
“不憑什麼。”楚麒說,“我也沒有開口相求不是嗎?”
蕭觴不笑了,靜靜看著他,彷彿知道了他想說的話。
“我知道你不會拆穿。”楚麒看了他一眼,“至少現在。”
“何以見得?”
“你拆穿我,我就是欺君之罪。殺了我,這個結果總不是你想得到的。我想,若另外有人質疑我的身份,王爺必會插手阻撓的。”楚麒說,“所以我不求你,也就不欠你的人情。”
他這一番話說得當真是無情無義,然而難得的又是如此理直氣壯,坦坦蕩蕩的,讓蕭觴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就彷彿陰謀詭詐的那個人只有你,而他從來都是順水推舟,從不沾手。
楚麒見他不說話,便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裳,往自己的所居的院落走去。那地方是神官住處,即便蕭觴這等王爺身份,也是不便輕易進入的。
“南楚麒!”蕭觴坐在石凳上,忽然出聲喊他名字,“你知道的,我能帶你離開這裡。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楚麒站住,只停了片刻,卻又繼續往前走,穿過圓拱形的花門,沒有回頭,沒有轉身。
“王爺好走,恕不遠送。”
楚麒穿過花門,轉個彎,靠著院落的圍牆,不再前行,怔怔出神。
他當然也想離開這裡,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