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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做了噩夢,不敢一個人睡了?”
這一回,羽墨栩不搖頭了。
蕭只料想自己一定是猜中了,於是便坐到羽墨栩的床榻旁邊,把他重新塞進被子裡趴好,揉揉他一頭烏順的長髮,說道,“現在可以睡了。我在這陪著,不讓別人靠近。”
羽墨栩看了看他,這一次果然聽話的閉上眼睛,不過下一個又睜開,伸出手去攥住蕭只袖子的一角,緊抓著,然後就保持這個姿勢,很快就睡著了。
蕭只聽著他起伏均勻的呼吸聲,自己卻睡意全無。
非天教終究是魔教,他原本就不太信得過赫錦佟,留在這裡多一天,危險也就多一天。
他巴望著羽墨栩的傷早點好,至少能捱得住車馬顛簸。
那樣,就可以帶著他,儘早離開,回軍營。
然而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你越期盼順利,卻總會事與願違。
比如這位羽墨皇子,他終於肯喝下蕭只端給他的藥,也願意少少的吃下一點食物,但是傷處的換藥,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大夫靠近。
他也不是多麼強烈的抗拒掙扎,而是那種實實在在被嚇得渾身哆嗦,一看見別人靠近過來就一臉驚恐。
大夫原本要抬手掀開他被子,羽墨栩當時的神情簡直像是害怕得連氣都喘不過的樣子。蕭只在旁邊看他實在可憐,便只好又是大包大攬,把塗藥的工作留下來自己完成,細問了一番傷處處理的方法,才把那位老醫者送了出去。
蕭只回過頭來,看著床上的那位羽墨皇子,嘆了口氣。
“大夫的年紀足可以做你爺爺了,被他看一下可有什麼要緊的?”
羽墨栩卻從被救回來之後便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這次也一樣,只是默默搖頭。
陌生人靠近所帶給他的那種恐懼感,蕭只並不能體會。但,可以理解。
所以蕭只無法責備他,所以蕭只只好走過去,好言好語的商量,“傷總要治了才會好。你也不想一直這樣趴在床上,翻身都不能。”
羽墨栩只不說話。
“我來給你塗藥,可以嗎?”
羽墨栩看著他,仍是搖頭。不但搖頭,還往被子裡躲。
蕭只抓住他,有點著急,“一天不把傷養好就一天不能吃飯,這樣下去……我把你救回來不是為了想看你餓死的!”
他說完,便把羽墨栩捉住了按在床上,也不管他樂意不樂意,就掀開被子去檢視傷口。
羽墨栩下身燙傷的地方頗多,因而上面只穿了褻衣,褻衣之下則是一點遮蔽都沒有,光溜溜的。
只不過雖然是裸著,風景卻並不太美好。從大腿內側到屁股上,到處都有燙傷,有些可以用白布纏裹起來的地方便塗了藥膏包裹著,還有一些根本無法包紮的部位,就只能塗藥而已,有些傷口看起來,實在觸目驚心,上面已經沒了面板,肉也還沒有長好,血糊糊的呈著紅色與黑色。
被蕭只看到身上的傷,羽墨栩起初很掙扎,只是身上太疼,他動了幾下,疼得一身冷汗,到最後,便只好窘迫的趴在床上,手裡攥住被角,安靜下來,任由蕭只擺弄。反而顯得更乖更可憐。
蕭只見他不動,也是鬆了一口氣。他把大夫交代過了幾種藥取過來,有的地方用藥膏,有的地方先撒藥粉,有的地方用藥汁先洗一遍再塗抹包紮……
他動作極輕極小心,但還是每弄一處便側頭問羽墨栩,“是不是很疼?”
怎麼可能會不疼……
羽墨栩疼得臉色蒼白,只是牙齒咬在枕頭上,一直沒有吭聲。
蕭只處理完了那些傷處,重新輕輕把被子給他蓋回去。
柔聲安慰:“沒關係……很快就會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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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望城?飛雲山主祭司宮
所謂祭司,說起來也是受百姓愛戴萬民敬仰的神官,既拿著高俸祿衣食不愁又可以親近皇家宗室,出入便是前呼後擁,動輒便有禁軍隨身保護。彷彿是地位顯赫,佔盡風光,然而實際上,行動生活處處受制,與獄中囚犯並無不同。
大約,只比囚徒吃穿上要講究些,住得也要奢華些。
神明鬼怪,信則有,不信則無。
但是天下所有皇族都一樣,對祭祀天地神明十分重視。
因為信神尊神的百姓,總比不信的那些,要容易掌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