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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靖恆冷聲道:“朕叫你說!”
那人見無法推脫,才緩緩道:“其實這事說來,歸根結底是屬下的錯。”
“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
他錯愕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對他們素來嚴厲的主人也有如此寬宏大量的時候,“屬下到達之時,已經開始行刑,當時情況非常危急,屬下毫不遲疑地掏出了飛刀,只是屬下長途跋涉極為疲憊,射出去的飛刀失了準,並沒殺死所有狂奔的馬匹,從而導致……”
似乎憶起那聲慘叫和血流成河的場面,剩下的話哽在了喉裡,無法再說下去,過了良久,才重新開口:“屬下當時嚇蒙了。回過神來時,公子已被魏君年帶走。”
說完他看向魏帝,魏帝向他做了個‘下去’的手勢,他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當門閉合,房裡只剩下自己時,皇帝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待眼淚流乾了,他才起身,走進內室,來到男人的床前。
他叫人用上了最好的藥,那股血腥味才終於淡了一點,但仍是不能改變這令人揪心的現狀。回來之後,阮汗青只醒了一次,見他醒了,自己滿心歡喜,結果自己差點沒被嚇死。男人睜開眼,一看見他就開始掙扎,沒命地掙扎,嘴裡不斷髮出嘶啞的尖叫聲,就像是瘋了,被子上全是血,從腿上的傷口流出來的,最後,他只好點了他的穴道。接下來幾天,男人一直處於昏睡狀態,不吃不喝,一點點地瘦下去,儘管每天他嘴對嘴地喂他流食,卻一點都不頂用。他發現,再好的治療,再細心的服侍,都不起作用,就彷彿他是下決心要離開自己。
這個認知讓他深深恐懼。
儘管他知道,當自己後悔之時,就是折磨的開始,但他還是把他接回來了。
雖然男人的樣子讓他痛苦萬分,然而對方還活著這個事實又是一種莫大的喜悅和安慰。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將阮汗青強留在這個世上,可他沒有勇氣,沒有面對永遠失去他、再也看不見他、摸不著他的勇氣。
他還記得魏君年對他說的話,他說,親愛的弟弟,你這樣是要下地獄的。
然而只要他還在自己身邊,下地獄又如何?
魏靖恆低頭看著男人,手伸進被子,握住他的手。一直到天明。
整整一夜,他就像沒有感到時光的流逝。永遠只是一瞬,一瞬便是永遠。
有時候,他能深切地感到,和阮汗青的糾纏是與身俱來的宿命。
躲不過,逃不脫。不管是愛,還是恨。
阮汗青重傷未愈,魏帝根本無心政務,成天都守在他身邊,日夜關注著他的傷勢。
然而不管太醫如何努力,男人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魏帝痛不欲生、日益消沈,時間一久,朝廷上下頗有微詞也是難免,天子根本不管大臣對他的看法,只一味地沈溺在這搖搖欲墜的失而復得的美夢裡面,只要有人膽敢說阮汗青藍顏禍水不管他是幾朝老臣皆格殺勿論,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容他們肆意詆譭。
五天之後,阮汗青再度醒來。
這次魏帝學乖了,站在一邊,讓他的視線夠不著,免得男人又被刺激到。
他希望他早點醒來,可是那人醒來之後便意味著他不能再出現在他的身邊,否則才穩定了的病情很可能失控,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冒這麼大的險。最後他只能眼巴巴地望著,羨慕那些能夠隨便接近阮汗青的太醫。
這次男人沒有發出恐懼的叫聲,身體也沒有痙攣不止,魏靖恆鬆了口氣,看來這一招奏效了,在他第一次醒來反應激烈之後,他就意識到了男人究竟在害怕什麼,於是他將房間的佈景統統換了個樣,弄得樸實非常,讓人一點也聯想不到皇宮,太醫以及婢女,進去的人一律不準穿宮服,以免生出事端,要是讓他知道了一切都經過偽裝後果不堪設想。
今天才發現那個許願竹~~~~擦~這個設定好純情好傲嬌~~~~~~~~~.
(宮廷調教生子)176
就在他精心設計的迷霧裡,阮汗青安頓了下來。
過了幾天,男人終於能夠嚼飯了,不再依靠流食,清醒的時候也越來越多,就是還不能下床,只可躺著靜養。
魏帝會在他睡著的時候來到他身邊,每晚如此,詢問太醫今天的情況如何,看他有沒長胖一點,這麼瘦骨嶙峋的,叫人看了難受,只要長時間內男人不亂髮脾氣,不會一直那麼消極,身體一定會漸漸好起來的。
然而醒著的時候,難保他不胡思亂想,就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