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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就這一個,若你們依不得我,那我也不好以身犯險了。」收起笑容,溥旋作勢要走,那侯閱然卻從裡屋撲了出來。
「混帳,混帳,哪個要你救!你這落井下石的王八蛋哪個要你救!我侯某人堂堂男子,豈會容你這小人之言!玉先生放心,侯某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這樣的混事侯某做不來。」
聽得此言,溥旋也不惱,只笑笑起身,「如此甚好,那菜市口的人血饅頭怕是還不夠,既然侯大人願意慷慨赴義,那本王爺又豈能敗興,如此,咱們一拍兩散,各歸各家。」說畢起身,竟真的準備回府出門。
這才著急,鍾承全忙抵了門又拿出了匕首。
又是一笑,溥旋只將那匕首抵了自己的面門。「我近日裡油膩吃多了,面門腫痛,如此,正好放點血消腫。」
談笑風生竟也似不將生死放在心上!
看得呆了,兩相對峙,玉堂春終於出聲:「慢著,你……你別走,我……我依你就是了。」
「先生!」侯閱然驚叫,鍾承全也是始料不及,只六子一人發呆,看著師父不知該出什麼聲。
一步一步,玉堂春挪到了溥旋面下,從頭到腳仔細打量,這才閉眼道:「我應了你,只是你要幫我將他們送出城。」
「你……」囁嚅張口,玉堂春真應了話,溥旋卻不知說什麼好了。他呆看著玉堂春,又呆看了看屋內眾人,這才跺腳,「罷罷罷,你也算得是我命裡剋星,我依你便是。」
想人之心思極之奇妙,這玉堂春應了溥旋,溥旋本該欣喜若狂才是,可不知怎的,他這心裡頭是丁點歡喜不起來。他只道,玉堂春卻是為了旁人才應承自己的,一想到如斯,便是半點歡喜不起來,不免心灰意冷,又復出門,這才長長嘆息。
見得他出門,玉堂春也是長長嘆息。
「先生,你這是何苦?」跺腳而嘆,侯閱然大聲嘆氣。
鍾承全卻正色抱拳,「先生高義,鍾某永誌不忘。」一番言詞,肅穆嚴謹,滿心滿腹都是崇敬與欽佩,可他卻不知玉堂春心裡打的竟是何等的小九九。
別的不說,單就大義而言,玉堂春是明知卻少做,而至於其它更是自不言說,玉堂春此人,生平多善卻怕事,縱使他願意救這二人也是要事先掂量。他這一番尋思,倘若二人不出城,莫說他們保不保的住,只怕是自己也要上那菜市口去喂饅頭。
再則,白日裡看那些個處死的變法義士,心底是大為不忍,他想著,這侯大人怎麼著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受人之恩,本該當報,況乎是救命之恩呢!
再說,他與那溥旋是早做了夫妻,眼下不過是吃個口頭虧,人活一世吃虧是福,只要送得這二人出城,保了命根又成全大義,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因此,這一番思量才答應了溥旋的荒唐之舉。
可旁人不曉,還真當他是高風亮節,深明大義。
擺了手,玉堂春也顧不得解釋,只吩咐了六子拿藥,又囑託鍾承全一一記下這些藥物的用法,便替二人整裝準備上路了。
不多時,那溥旋派了人來接,說是出了衚衕口去北邊的商號。也不多問,玉堂春就帶著兩人隨了那人前去。
卻說這溥旋,別的不行,斂財可是一把好手,他善做生意,為了是賺錢花銷。這人在世上哪樣都能缺,唯獨最缺不得的是錢,縱使溥旋不問政事,終日裡花天酒地,可賺錢的營生卻沒馬虎。
他自己不光憑王府的地租過活,還開了幾家商號,圖著自己的勢力專賣洋貨,這北邊的商號正是他進出最多的一家,溥旋叫他們前去自是有打算。
果不其然,到得那裡溥旋也不多話,當即命人抬了幾口箱子,令二人藏進去就整貨出門了。一行出門,打了同慶王府的金字招牌竟通行無阻,無人過問,直到奔了前門口,才有人上來盤查。
來的還是個下級守卒,一見溥旋當即就賠笑起來。「喲!是王爺您啦,怎麼天還沒亮就趕著出城啊?」
「你當你爺爺我想啊,不是有趟要緊的貨趕著發,你爺爺我還在那麗春院裡躺著呢!」邊說邊笑,溥旋就從袖兜裡摸了錠銀子。「諾,你們終日裡守城值哨也是辛苦,今兒我高興,賞你們些酒錢。」
「謝王爺。」接了賞錢那兵卒也是歡天喜地,可喜過之後仍是作揖,「王爺今日怕要擔待些了,這幾日不安生,那變法頭子康有為還沒逮著,小人不敢馬虎,今日怕是要做做樣子才能過關啦。」
盤查?一聽得盤查二字玉堂春有些坐不住,只向溥旋望去,溥旋笑笑,握了他的手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