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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是被喪父之痛打擊得精神失控了麼?折錦疑惑地望著被翻挖出的泥土和史孝平沾滿汙穢卻不停勞動的雙手——不會真是瘋了吧?折錦想過去阻止,卻被突然出現的慕公子攔住了。
“別過去,看他要做什麼。”慕巒語氣平靜,可那語氣中似乎包涵著說不清的感覺,像是命令,卻讓人無法反抗,沒有安慰,卻叫人莫名的心安。
折錦點點頭,發現史孝平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只用手指摸了摸薄土,面上微露喜色,繼而繼續刨挖。不多時,一個不大的陶罐出現在吳孝平手中。
原來是挖罐子……折錦心想,罐子很重要麼?接下來吳公子的舉動回答了他的疑問:罐子真的很重要。
因為陶罐裡裝了錢——相當數量的銅板,一些碎銀,甚至還有幾個小銀錠。
原來裡面有錢……折錦總算明白了,他恍然大悟道:“沒想到史老伯還存了一筆錢,幸好被史公子找到了。”
沒等慕巒回答,史孝平突然自言自語:“怎麼少了三兩銀子?”他轉向身後的二人,狐疑道:“你們是誰,怎麼會在我爹的屋子裡?”
“我叫折錦,是給史老伯幫忙賣烙餅的。”折錦回道,同時介紹了一下慕巒,“這位是慕公子,就是他昨天出手幫忙,替史老伯繳稅的。”
史孝平面上仍是懷疑:“折錦……我從來就聽說過你。我爹是幾時叫你過來幫忙的?你又有何憑證來證明自己是來幫忙的?這罐子裡少了銀錢,我是不是也該問問你?”
這幾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折錦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腦筋打了個結,過了半天才回道:“我來給史老伯幫忙不過兩三天,旁人都有看到。至於銀錢,我沒有要史老伯給工錢。那罐子我也不知道。還有……”折錦忽然想到了什麼,可一時又說不出。
“還有你怎麼知道這罐子裡原來有多少錢?我看你先前在屋裡四下尋找,看樣子並不知道罐子所在吧。怎麼突然就說少了錢呢?”慕巒接過折錦的話說道。他說話擲地有聲,令咄咄逼人的史孝平不得的緩了些氣勢。
史孝平轉了轉眼珠,說道:“銀錢的數量是我爹生前告訴我的,足足有五兩銀子,六百二十文。如今這罐子裡只有二兩銀子,六百二十文。這不是少了足足三兩麼?”
慕巒笑道:“聽說史公子常住流水鎮,一年回來不過兩三次。今年到現在才只回來過一次,那還是四個月前的事。”說著,慕巒的笑意泛冷,“難道令尊這四個月間一點銀子都不花?”
“……花肯定是要花些的,可是也不至於花掉三兩銀子!”史孝平語氣肅然,除了兩個紅眼眶顯示此人剛剛掉過幾滴眼淚,其餘的——史公子要為裝錢的陶罐找回清白。
“確實,四個月內花掉三兩銀子太過蹊蹺。可這也不能證明就是折錦偷了銀子。若是他偷了銀子,怎麼不一走了之,反而要守在這裡等你來抓?還有,那一罐銀錢要偷便一併偷走,為何還要埋在土裡等你發現?史公子,這又該如何解答呢?”
“這……總之是少了銀子,我要告官!”史孝平咬牙道,便扯了折錦的手臂要走。
折錦大驚失色,他壓根沒想到找份不要工錢的活反而惹來官司,一時之間只是爭辯道:“我沒有偷銀子!史公子,你聽我解釋!”
“慢著!”慕巒冷了臉,開啟史孝平抓住折錦的手,“史公子好像還忘了件事。我想該在史公子去官府之前解決。”
“什麼事?”史孝平覺得面前這個姓慕的不好纏,說話一句一句跟刀子似的。
“街上的人都看見我為令尊繳了稅,一共是五兩銀子,當時我可沒對令尊說過不用還的。如今令尊過世,這五兩銀子是不是該由公子你來還呢?”
“憑,憑什麼叫我還?”
慕巒的話裡像含著冰渣,就連碧綠色的雙眸也失了溫柔之色,彷彿碧水結了冰。
“就憑一句父債子償!倘若史公子堅決不肯償還這筆錢的話,我也不得不請史公子去衙門一趟了。這高橋鎮的文老爺我也見過幾面,與家父也有幾分交情。他家的花瓶我摔過幾個,實在是太難看了……”
他摔過文老爺家的花瓶……也有幾分交情……難道他們兩家是世交?史孝平的腦筋飛快地運轉著,若是真的鬧進了衙門,自己這信口胡謅來的偷竊之罪估計沒什麼結果,本想敲那小子一筆小錢,不曾料會殺出這麼一個冤大頭,還要自己歸還五兩銀子。五兩銀子……自己的月例才一兩,得攢多久才攢得起來?假使如數還了,還怎麼出去喝酒?繡娘將銀錢緊緊攥在自個手裡,跟她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