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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櫃檯後面翻閱賬本的慕巒——那位公子應該也聽到了吧?怎麼這些話好像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難道慕公子一點也不在意麼?嗯,很有可能。數天接觸下來,折錦發現這位慕公子遇事沉著,處事不驚,簡直就是自己的反面。
折錦回想了一下別人的話,有個詞——那個“小倌”是什麼意思?折錦先前還以為是“小官”,後來覺得不太對,因為當有人說出那個詞的時候,旁邊人怎麼會那般反應呢?好奇之下,折錦便問慕巒:“慕公子,你知道那個‘小倌’是什麼意思麼?”
慕巒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多了幾分奇異的顏色。語氣有些生硬道:“那個與你無關,你也不需要知道,就這樣。以後不要再問我這個問題。”
慕巒肯定是知道的,折錦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臉色,心想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還是有些好奇呢。算了,現在忙著招夥計,以後再問別人吧。令折錦沒有想到的是,不久後的一天,他便深刻知道了那個詞的意思。
正當折錦還在門後朝外面觀望時,突然店門猛地一抖,好像平地起了個地震。折錦嚇了一跳,急忙察看原因,就聽見鋪子裡響起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是這家鋪子要招人麼?我是來應聘的!”
折錦轉頭一看,只見屋子中央站著……一堵牆?再定睛一看,是個男人,身高接近九尺的男人——光頭,人高馬大,膘肥體壯,那胳膊都快有折錦的小腿粗。這人面板白淨,好似在麵粉堆裡打了個滾,兼之穿了身純白色的衫子,因此粗一看便像堵粉牆突然砌在了店裡。
來了個壯勞力麼?折錦急忙轉過去看那人的正臉。五官尚可,面色紅潤,在反映五穀豐登的面孔上,眉眼似乎過於纖細了些——都快看不見了。嘴巴倒是挺大,以至於折錦懷疑他能一口塞下兩個大饅頭。
來人一開口便震得折錦的耳膜嗡嗡作響,好像連結實的屋樑都在微微顫動。
“是要招夥計。”慕巒將他打量了一番,語氣淡然,“你叫什麼名字?會做飯麼?”
“我叫牛奔。你就是店主吧?做飯那可是我的拿手活,做的飯菜那是二里外都聞得到菜香啊。”
“那你會擦桌子、洗碗筷、倒夜香、砍柴火麼?”
牛奔撓撓光亮的腦袋,奇怪了,這糕餅鋪怎麼還要做哪些雜事啊?我以前可都是隻在廚房裡待著,切菜剁肉炸排骨樣樣精通,可這店裡是咋回事呢?
“店主,我以前沒做過你問的那些,不過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只要每頓飯管飽!”牛奔拍著胸脯道。
折錦暗暗根據牛奔少有人及的體格估計了一下他的食量,大概……大概每頓飯四個大碗才打得住吧。他進而為廂房裡的床擔憂,是不是做結實點才扛得起這位仁兄的分量呢?
慕巒點點頭,拿起算盤,問出關鍵問題:“那你每頓吃多少?我好算一下做飯的米。”
“不多,五碗。”牛奔比劃了一下,充滿希冀地看著面色平靜,手指卻在算盤上流暢得好像在彈琴的店主。
折錦這下子驚呆了,自己撐死了一頓也就往肚子裡塞個三兩吧。牛奔比劃的那種大小的碗,至少是四兩米飯,一個月大概就是六百兩,這種簡單的算術折錦還是會的。他掰著手指算,六百兩接近四十斤大米,每斤大米按照九文錢算,也有三百多文錢了。而慕巒打算給夥計的工錢是每月兩百文,也就是——
“我們店請不起你,因為你吃得太多,相當於我每個月要多付你一倍多的工錢,不划算。”慕巒和顏悅色道,做了個請回的手勢。
折錦覺得這牛奔雖說吃得多些,但是能幹活,也不錯啊。便在牛奔垂頭喪氣地離開之後問慕巒道:“那人肯定會幹很多重活,為什麼不留下他呢?”
“你認為這店鋪需要做多少重活呢?再說了,這鋪子裡的活一般人都做得來的,我何必要找個飯量那麼大的人來做呢?”慕巒挑眉道,“若是招了他,我買了兩個月的米一個月就被他吃完了,那我還賺什麼錢呢?”
折錦終於明白了,店主還是要以賺錢為主呢。又聽見慕巒補充道:“就算一個頂倆,我也不需要這種人。”
“為什麼?”
“他能夠同時在店鋪裡幫忙和在廚房裡生火做飯麼?”
到了這裡,折錦不得不佩服慕巒的招聘之道:吃得不能太多,乾的不能太少。他比較了一下自己,似乎比較符合這一點。他偷偷瞟了一眼慕巒,還以為這位救過自己的公子超凡脫俗,不食煙火,沒想到卻是如此的——精打細算。
心裡為“精打細算”幾個字小小地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