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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腿哭,他坐在沙發上,就看到正東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沒入他的牛仔褲,半個小時後大腿上一片溼漉漉的冰涼。正東用那樣一種悽絕的表情向他保證不干涉他戀愛,不干涉他結婚生子,只要還保持這種關係,願意做他永遠的地下情人時,他心又軟了。
狠不下心終究是害人害己,這麼多年拖下來楊悅晨覺得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既對不起老婆和女兒,也對不起從來沒有真心喜歡過的正東。可每次嘗試跟正東好聚好散都沒有結果,對方不是眼淚攻勢就是尋死覓活。釀酒公司慢慢做大後,他要身兼數職樣樣操心,原本不定時的每月小聚也漸漸不能保證,正東認定他是另結新歡,非要他出來談判。
平時他們私會大都是在正東的家裡,一則正東是楓林晚的老闆,不好在員工面前自毀形象;二則那只是個經濟型的快捷酒店,他們兩個都不大能看得上那種環境。而這次正東特別選擇了楓林晚的四零七號房,楊悅晨其實知道原因是什麼。四零七是他們大學時代寢室的房間號碼,正東選擇這間房就是想要他記起曾經的那些歲月。可這回對方要求把每月一次的會面增加到每週一次,楊悅晨真的辦不到了,他現在忙得連回家陪老婆女兒的時間都很少,根本不可能再勻出更多的時間來X市。為此他們第無數次發生了爭執,而楊悅晨覺得,這次正東就是故意在把兩個人的關係往僵局上推了。
就這樣,正東先是用準備好的匕首割腕,被他把匕首搶過去後又爬上了窗臺,他緊攔慢攔,還是晚了一步……
楊悅晨不想推卸責任,出事後他一直在捫心自問,如果早一點解決好兩個人這種拖泥帶水的關係,而不是屈服於慾望一次次地跟對方妥協,那麼現在這種局面是不是可以避免?
“楊哥,吃點東西。”遞過去一盒盒飯,齊天幫忙把一次性筷子給掰開。
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胃口,楊悅晨強打精神:“你先回去吧,跟著忙了這麼大半天了,回去睡會兒。”
“我沒事,再陪你坐會兒。”在齊天這一直是哥們義氣大過天的。
“回去吧,明天幫我找個可靠點的護工過來。”正東父母都不在了,只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嫁到澳大利亞,兩人從小關係就不虞,父親過世後基本就沒走動了。所以照顧正東這事,他要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而他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呆在這裡,請護工就是必須的了。
“那也成,我回去幫你找人,你該吃飯還得吃飯啊!”囑咐了一句,齊天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就準備先回去了。
剛上了他的小皮卡,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楊家嫂子打來的。猶豫了一下,齊天才接了起來。
嫂子那邊語氣挺冷的,就問楊悅晨現在跟他在一起麼。齊天實話實說,講自己正要回家,楊哥還在醫院。結果嫂子讓他到長途大巴車站接一下她們娘倆,說帶著菁菁也來X市了。
齊天聽著就覺得右眼皮直跳,甩上車門又衝回了病房,把嫂子要來的訊息告訴了楊悅晨。
蹭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楊悅晨有些焦躁地踱了兩圈,一支菸反覆三次叼進嘴裡,最後都沒有點燃。
“兄弟,接了她們娘倆後,幫忙把菁菁帶去你們家玩一會兒,我有些事情要單獨跟你嫂子談。”伸手搭上了齊天的肩頭,楊悅晨心情沉重地拍了兩下。
見了面菁菁喊著坐車坐餓了,齊天沒帶她回家,直接領著孩子去吃飯了。他帶著菁菁去鮮魚莊吃番茄魚的時候,就在正東的單人病房裡,楊悅晨被老婆甩了一耳光。
跟耳光一起丟過來的還有一個小紙箱,紙箱連同裡面的東西都是楊家嫂子今天早上收到的快遞,也是她帶著女兒坐了四個多小時的大巴趕過來的原因。
箱子砸在楊悅晨身上後掉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除了不知正東何時偷拍的兩個人親熱時的照片外,剩下的大都是他的私人物品。
他的領帶夾,他的袖釦,他的打火機,他的襪子,還有他穿過的內褲……
說不出話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七年的婚姻,就是七年的欺騙,這個時候說什麼都顯得太蒼白了。
看著老婆扔過來的離婚協議,看著上面要他淨身出戶的條款,楊悅晨只是苦笑了一下。知道老婆家不缺錢,更知道老婆這麼做只是想要懲罰自己,不過在心底,他覺得這是自己罪有應得。對這樣的條件他沒意見,唯一的要求是希望可以每個星期天去看看菁菁,不過他得到的回答是他沒資格,因為他不配當父親。
簽下字的那一刻他不是沒有留戀,可也深知老婆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