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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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沒能忘記嗎?」呂黔嘆氣道。
沈塵衣手上一滯:「怎麼能忘?」語氣中多的是無奈。
呂黔猛地拉下他的手,再次將他抱在懷中:「對不起,我花了那麼久的時間才找到你,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是不是太晚了?」
「嗯,太晚了。」他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道,「要是能早點遇到師父該多好,那時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以前錯過了,以後還是能補回來的。」
呂黔像哄著孩子入睡的父親一般溫柔地將被子拉過來蓋在他的身上,不時地輕撫著他那頭黑若暗夜的長髮,為他拭去兩頰的淚水。舉目窗外已不再落雨的天空,回憶著兒時母親的歌謠。一發輕快抒情的調子伴著簡單明瞭的語言,暫態在房間裡迴盪著。不一會兒,似乎窗外不知名的蟲兒們也喜歡上了這首歌謠,快樂地隨之發出「嗡嗡」之聲,很快地融合成了歌謠的一部分。醉心心絃,讓他心情自然放鬆,猶如仍在母親孕育之中一般溫暖,安然地入了睡。
見徒兒睡著之後,呂黔站起身來,自言自語道:「這下麻煩了。」
(四)
夜間的樹林,不似白日中充滿著勃勃生機,它們那如鬼怪四肢般醜陋的樹枝,彷彿隨時都會向著入侵他們領地的異類襲去,令人發自內心地産生無限的恐懼。在這樣的地方,他孤身一人奔跑著。剛下過雨的泥濘土地上,溼漉漉的狼籍一片,腳下隨便一踩都是水窪,鞋子上也沾滿著泥巴,但他已無法顧及。因為一旦停下腳步,他就會失控地胡思亂想起來,妄自揣測起方才他看到的一幕。
一路上,二師兄都保持著沈默。回到山莊後,他更是把自己關到房間裡,一步也不肯踏出。半夜三更,眼見外頭開始下起暴雨,又想到二師兄在山下沒怎麼吃飯,他便溜到了廚房找了些點心打算給二師兄送去,也好順便逗逗二師兄開心。只是沒想到,他看到的卻是那樣的一種情景。他的二師兄被師父緊緊地摟在懷中,他從沒見過那樣脆弱無助滿眼淚光的二師兄。那一瞬間,他知道自己在嫉妒。嫉妒比自己更接近二師兄真實的師父,嫉妒能環抱著二師兄的師父,嫉妒知道一切原由並安慰二師兄的師父,嫉妒二師兄對師父露出的信任與依賴。他甚至有股衝上前去拉開兩人的衝動。這到底是怎麼了?他懵懵懂懂。
一個不留神,他的腳下一滑,狠狠地跌倒在了地上。
「你跑夠了沒有?」
不想回應身後熟悉語調的詢問,他站起身來又想繼續往前奔去。但他快,有人比他更快。後面的人在看清他意圖的同時,已是一招扣肩出手,輕輕鬆鬆地將他扳回面對自己。
他見逃跑無望,只得撇開頭,避開那人的目光,從嘴中擠出兩字:「師父。」
對,那人赫然就是他的師父,書劍山莊的掌門呂黔。
「原來你也不過是個懦夫!」呂黔立馬給他一個激將。
他憤怒地對上師父的目光:「是你……是你不要臉!」
「好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敢罵你師父了?」沒見徒兒回答,呂黔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可知道你二師兄在這樣的雨夜會如驚弓之鳥一般縮在小小角落哭得厲害?」
他一怔。
「你可知道這心病跟了他足足十三年?」
「我……我不知道。」
「他需要旁人的安慰,在那樣冰冷的夜儘可能多的給他溫暖。」
「可是……可是……你那樣抱著他……」
「我不抱,難道你抱?」
「為什麼我不行?二師兄是我的!我要和二師兄在一起。」
「他不可能永遠是你的。總有一天,你們會分道揚鑣。你和他都會有喜歡的女子,都會娶妻延續血脈。」
「那我就不成親,永遠守著他。」
「即使他的心中再沒有半分你的位置?」
「即使……」他猶豫了。
公子,你喜歡奴家嗎?
青樓中某位女子的話突然在此刻闖入他的腦海。
喜歡啊!
那時的他回答得很當然。
有多喜歡?會不會很想永遠和奴家在一起?嫉妒奴家喜歡上別的男人?
他沒有回答。因為當時的他看到了二師兄的侷促,所以他借著調侃師兄,遠離了這個問題。
永遠?嫉妒?
這一刻,他認清了一個現實。他喜歡他的二師兄,他想要長相廝守的人是二師兄。所以他嫉妒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