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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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以我現在的心情,秀朗於我就像是氰酸鉀一樣,一滴即足以致命。
我現在只能拚了命地工作存錢,過一陣子等房價下來,搞不好能貸款買間便宜的國宅還是套房什麼的。
立樹在幼稚園裡交了新朋友。除了那個演公主的小勇外,另我驚訝的是,最近去接立樹的時候,常看到他和那個高頭大馬、叫昶育的孩子在一起。
“恆恆,昶育想來我們家玩,可以嗎?”
有一回立樹跟我說,我想朋友來家裡玩也是正常的事,雖說我家不太適合兒童嬉戲就是了。但昶育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似的,來我家時,兩個小男生就坐在榻榻米上,立樹畫圖給他看,他就專心聽立樹講故事,間或發表一些意見。
他給我的印象,和當初追著小勇脫褲子的那個惡霸,實在很不一樣。我那時候覺得這孩子就算長大了,也一定到處去霸凌別人,是個壞胚子。
我想這麼小的孩子一個人回家危險,每次告別時都想送他回家。但昶育這孩子卻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很大聲地說:
“不用麻煩,謝謝哥哥!”然後就一溜煙地跑走了。
像大樹一樣高 36
“不用麻煩,謝謝哥哥!”然後就一溜煙地跑走了。
我大致問過立樹,立樹也不太清楚昶育的情況,說實在一個五歲的孩子也無法提供什麼情報。立樹只說,昶育很怕他爸爸,然後他媽媽經常都是不同人。
我把這件事告訴楊昭商,楊昭商便點點頭說:“昶育的母親似乎很早就不在了,他爸爸的女朋友倒是不少,他從小班就在這裡唸了,三年來每次來接他的女人都不一樣。他爸爸則是從沒出現過,那孩子也不常提起。”
楊昭商頓了一下,又說:“不過他常常說什麼,『要是我這樣做的話,我把拔會揍我。』、『我怕我把拔會揍我。』之類的話,我想他父親應該真的經常打他,上回來學校時,他臉上也有傷,但我問他是不是把拔打你,他又不肯講了。”
“幼稚園難道不能管管嗎?”
楊昭商苦笑了一下。
“怎麼管?有關兒童管教的事情,多數人都認為是家務事。就拿你上次在大庭廣眾下追著立樹打的事來說好了,旁人看起來搞不好說你虐待兒童,傷害立樹的自尊心,但實情又有誰知道嗎?”
我知道楊昭商說的有理,也不再多說什麼。
後來昶育只要來我家,我都會買些點心糖果來給他,有一次還送給他老闆雜貨店裡多出來的怪獸卡,他感覺像是第一次收到這種禮物似的,高興到臉都紅了。
還有件事不值一提,那就是上星期我在廠房裡清潔水道時,忽然昏倒了。
最近我的生活整個埋首在工作裡,經濟壓力像怪獸一樣追逐著我,讓我喘不過氣。
我想找些高時薪的工作,或甚至正職之類的。但恨就恨在我大學根本都在混,秀朗從我大一開始追我,我的學生時代整個沉浸在戀愛中,上課都在打嗑睡,晚上再和秀朗出去鬼混。要說我在大學裡學了什麼,恐怕就只有做愛的技巧。
同學畢業時都去考證照,我卻心安理得地進了秀朗的公司,而且一做就是月薪五萬的特助,我根本沒想過有一天我會為自己的生計煩惱。
而且只有我一個人也就罷了,現在還多了立樹。一想到我的經濟狀況也會影響到立樹的未來,我就覺得自己不多努力點不行,全身充滿幹勁。
所以會忽然昏倒,連我自己都很驚訝。
組長和同組的組員緊急把我送到醫院,診斷結果是過份勞累,還有飲食不正常。
這讓我十分困惑,我並不覺得我有累到這種程度,而且早餐和午餐就算因為趕工沒吃,晚餐時楊昭商也會幫我補。
楊昭商趕來醫院,強迫我照了胃鏡。當他聽完診斷報告,說我因為長期空著肚子做事,胃有潰瘍的跡象時,整張臉難看得跟什麼似的。
立樹顯然也很擔心我,楊昭商說他在來這裡的路上,一直頻頻問他“恆恆會不會死?”對小孩來講,生病和受傷和死,說不定都是差不多的概念,都代表著分離。
我坐在椅子上一聲不敢吭,醫生走了之後,楊昭商牽著立樹,走到我面前。
“……你不用罵我,我都知道。”我阿Q似地捂住耳朵。
楊昭商緊抿著嘴唇,好半晌才鬆口。
“我們現在就分手算了。”
我驚訝地抬起頭。不過驚訝的點倒不是他說要分手,而是我還沒意識到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交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