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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外屋的秋水聽見動靜,披衣進來看他。見蘇子魚坐在床上愣愣的,急忙從桌上倒出一杯水遞過來:“二爺喝口水壓壓驚”
那一杯水喝到底蘇子魚也漸漸平靜了。
“我睡著後有人來過麼?”
秋水以為他做了噩夢心悸,柔聲安慰道:“沒有,這裡只有奴婢在。”
蘇子魚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其他什麼,蔫耷耷的“哦”了一聲,縮回床上去了。
早晨奉勇來跟他請安,蘇子魚又狀似不經意問起:“勇哥,昨夜是否有人來過?”
奉勇覺得詫異,老實回覆他:“昨夜並未有人來訪。”
得到回答的蘇子魚猶不死心:“若是有人偷偷來呢?”
奉勇越加奇怪,向窮追不捨的蘇二爺解釋:“應該不會!護衛並不會因為二爺單分了出來便開始瀆職鬆懈。”
竟然真的沒有來過!
蘇子魚失望的心情慢慢轉化為一股賭氣似的激憤,但來的快去得也快,到最後只留下一種淡淡的心傷。
靜坐片刻,待縮回頭去睡覺。
原先,蘇子魚也算勤勉,每日卯時起來早課和練功。元神受損後即使精力不濟,也會分一半時間來練氣,可現在不能妄自行功運氣,早晨起來只耍了兩趟拳腳功夫。除此之外,只是訟經,這樣一來,那嗜睡的毛病越發嚴重了。
幾人正待勸他,奉毅來了。說難得的大晴天,想邀請二爺外出賞玩。這話正中奉勇奉勤下懷,便百般附和慫恿起來。
蘇子魚渴睡,並無什麼興致。奉毅便道:“望京門那邊有家縱然坊,那裡的素菜世人都說是天下最好的。老闆原是一名和尚,後來遇到一女子動了色心便還俗過來開了這家店,專營素菜。他淫浸此道數十年,集合佛、道、俗三種製法,取長補短去蕪存菁保證美味無匹別無分號。”
蘇子魚聽了終於提起幾分興趣,為那素食更為那老闆,冥冥中似乎升起感同身受之覺,便跟了幾人上街見識。
幾個月以前,也是他們一行四人前前後後走在長沙大街上。那時候懵懵懂懂若有似無的記憶困擾著蘇子魚,許久未回的蘇府像張著口的黑洞,卻散發出幼兒時期對於家的誘香吸引著他一步步發覺滄海桑田的秘密。
如今的蘇子魚自纏迷惑,內傷外困,百廢待新。對於司馬蘭廷又愛又恨的矛盾,在傷困之餘佔據了他全部的心智。
愛他。他用盡陰謀詭計如臂使指,褻玩人心人命權術天下,言之鑿鑿所為報仇實則為滿足自己稱霸頂峰的野心。
恨他。他對自己百般忍讓,呵護關愛比之父母在世有過之而無不及,事無鉅細照顧迴護唯恐不周。即便是利用……也讓人恨不下心結不下仇。
有妍必有醜為之對,我不誇妍,誰能醜我?有皓潔卻與汙黑同存,他不好潔,誰能汙他?
司馬蘭廷,溫柔,暴戾。寬厚,兇殘。自私,大方。他專橫、他謙和、他陰狠、他宏博。他讓人難以取捨。
一個人若沒有了執念,他的心才能承載整個天下,世間不再有任何事情能夠撼動他半分。執念一起,萬物紛擾,再無法清心面對。
幾月前後,兩般處境,卻是一樣的前路渺茫,方向難測。
四人並未騎馬,也不坐車,慢慢晃過街市花費了半個時辰。等進到縱然坊,蘇子魚歇在椅上靠在窗邊懶得再也不動。
先叫上酒水小點。
吃食雖無王府中的氣派食材也不奢華,卻有著意想不到的精緻細膩。叫人不得不佩服廚師的獨具匠心。
奉毅看蘇子魚耷拉著眼睛似乎沒啥精神,便引他說話:“二爺砸了咱府裡這麼多寶貝,臨走還搬了個小箱子。咱們兄弟也知道二爺不拿我們當下人,這時候卻不見分點出來。”
這本是一句嘻笑,那知道卻觸了蘇子魚的感懷,沒惹的蘇子魚笑反惹得他皺眉:“那箱子可不是你們王府的。裡面是有點金玉,主要值錢的卻是張酒方子。”
楊家事變之日,只奉毅跟著司馬蘭廷,卻早早被打發了送蘇子魚回府,後面司馬蘭廷根據楊駿遺言找了臥室床下藏著的箱子出來交還給蘇子魚,幾人俱不知情。這三人都是知曉蘇子魚身世之人,加之心思敏捷,此時聽得“酒方”一說赫然想起楊家的不傳之釀“七尹”,這才恍然。
聽過之後,便覺心思霍霍跳動,奉毅眼睛裡燃起兩處飢渴之火,似乎嗅見了那天下第一的醇香,正想開口,被奉勇在桌子底下猛的一踢,止住了言語。
抬頭看見蘇子魚眉間閃過一絲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