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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完,下一頓揍當然招呼到了身上。他的腦袋磕著洗手池,血順著面盆和臉頰流下來。肚子上捱了踹,唾液混著血絲噴出來。
熊鑫扶著牆站了起來,呼吸還是不太順暢,但他下意識地去拉彭勃。他下手太重了,再打下去準要打出事來。
“別打了……彭勃……別打了……”
“後面去。”彭勃一把將熊鑫扒拉到了身後。
熊鑫死命抱住了彭勃的腰,“真的別打了,你快把他打死了……”
“我也沒想讓他活。”
“不值當!他根本就不值當你揍他!”
“呵。”史浩維的臉全腫了,血汙覆蓋去大半,可他還是冷冷地笑了。
“你看,他有勁兒,他禁打。”
彭勃說著,抓住史浩維的頭髮就把他拎了起來,史浩維看來攢了不少力氣,撲上來就跟彭勃對著幹。彭勃捱了他兩記重拳並不吃緊,要緊的是一地碎玻璃鉻著他的背,生疼。這可著實激怒了彭勃,他一肘砸下去,伏在他身上的史浩維發出一聲淒厲的哀號。絕逼讓丫肋骨折了。
彭勃站起來,史浩維也站了起來,兩人都打紅了眼,熊鑫拉不開彭勃,卻還是使勁拉,讓他走,史浩維趁機拿起了水池下方清洗完自然晾乾的金屬垃圾桶,不由分說就砸在了熊鑫肩上,重重的一記。
“我操你媽的!你他媽真夠慫!”打不過我你就打熊是吧?彭勃一把就抓起了掉落在洗手池檯面上的整塊玻璃,照著史浩維的肚子就去了。
熊鑫根本沒時間想,他只知道無論彭勃是捅下去還是劃下去都會鬧出人命,容不得他猶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動作竟可以如此之快,雖然肩膀疼極了,呼吸也還不穩定,可他就是抓住了,抓住了那把玻璃刀。
一切彷彿都是無聲的,鋼琴師的手頃刻間飛濺出了血水。手和玻璃皆通紅一片。
“熊鑫!”彭勃完全傻了。
“我們走,可以了嗎?”
熊鑫發現自己竟感覺不到疼痛,他只是伸出手,染滿鮮血的手,攥住了彭勃的手腕。
彭勃驚呆了,史浩維也驚呆了。震驚中彭勃脫下了西裝,慌忙拿它裹上熊鑫的手。
衛生間的門被推開,寂靜的世界不復存在,外面的聲音湧了進來,更多的聲音鑽進熊鑫的耳膜。可他木訥著,毫無所覺。
“彭先生?這是怎麼了?”
“熊鑫你的手怎麼了?”
鬧哄哄的聲音,一波又一波,很多人圍了過來,老闆、經理、領班、服務生……
熊鑫被彭勃圈在懷裡,始終深一腳淺一腳,後來彭勃拉開車門,他幾乎是被他抱上車的。
彭勃急瘋了,一直問他疼不疼,你說話啊,車開得超乎尋常的快,紅綠燈彷彿一概不存在。
襯衫的袖口上全是血,熊鑫的血,彭勃的每一根神經都鼓脹著。熊鑫是一個鋼琴師,他的手,所有撫摸樂器的人最在乎的手,他那麼愛護那麼小心呵護的手……他怎麼可以如此魯莽如此殘忍地迫害自己?
一路向醫院駛去,熊鑫的小臉煞白,進了醫院一路彭勃都是拉著他小跑,急診室直接被他闖了進去,醫生目瞪口呆。
“給他看,現在,馬上!”
護士小姐追了進來,彭勃一臉的凶神惡煞,害她說話都結巴:“這……這位先生……”
“你現在就給他看,他的手不能出半分差池。”
“這……這位先生……”
“我馬上會去掛號繳費,情況緊急,醫生,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年輕的值班醫生有些顫抖地站了起來,彭勃的氣勢不容他質疑。熊鑫坐了下來,他馬上解開縛在他手上的西裝,檢視熊鑫的傷口。
“我不是不禮貌,他是一個鋼琴師。”
醫生慢慢鎮定了下來,“你先去辦手續吧,我馬上幫他處理。不用太擔心,傷口不深。小張,你帶他去掛號繳費,然後讓護士科過來一個人。”
醫生開始清理熊鑫的傷口,彭勃才隨護士出來,護士一出來馬上先去了護士科,然後帶彭勃來到了掛號處,很機靈的女孩子,完全幫他走完了這套流程。
再回到急診室,護士禮貌地請他不要進去,說醫生在治療了,請不要再給醫生壓力。
彭勃沒法安靜坐下,在急診室外走來走去,一顆心七上八下。恨不能把時間倒回去,那樣他會把每一片玻璃統統砸碎!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他本來在等熊鑫,無意間看見他進了衛生間,他正好給服務生簽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