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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這樣,明天可以熱敷。”
“你管嗎?”
“我欠你的啊?”
“沒,可你架不住我臉皮厚。”
“找你男朋友去。”
“哎呦,你捅我內傷。”
“哈?”
“中午你給我打電話,我跟停車場呢,他剛把我甩了。”
“什麼?!”秦浪瞪大了眼睛,“……你逗我呢吧?”
“這事兒有什麼可逗的?”
“……”秦浪不敢置信,像施沐晨這樣幾乎接近於完美的男人……也會被甩?
“誒,你別裝的跟沒事兒人似的,心裡不痛快或者害怕就說出來。”施沐晨轉移了話題。
“我沒裝。”秦浪一邊收藥箱一邊說。
“你剛才……差點兒被……”
秦浪合上了藥箱,“我真的沒事,就是那一陣怕了,過去就好了。”
施沐晨知道秦浪說的是他緊緊貼著自己胸膛死不放手那一陣。但人怎麼可能一下就恢復過來?尤其是遭遇這種事。雖說並沒真怎麼樣吧,但……
“我被人強暴過……很早以前。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走過來,就什麼也不是了。”
施沐晨剛要拿煙盒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創傷,需要你擠出膿血再上藥,雖然疼,但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根治。這種事也一樣,如果你沒勇氣面對,就永遠都沒法擺脫它。你總把自己當成受害者,就永遠都是一個受害者。你不能因為一個混蛋讓自己活得低賤。”
施沐晨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秦浪因何會告訴他如此隱私如此不恥的一件事。
“呀,施總,你又要替我存個秘密了……真不幸。”秦浪故作輕鬆地笑著說。
施沐晨一把摟過了秦浪,將他擁進胸懷,身上很多處都疼得厲害,可他全然顧不上。
秦浪的臉貼著施沐晨寬闊的胸膛,虛假的笑容散去,他深呼吸了一口,“我今天其實……真的很害怕,真的……怕那種可怕的事又發生……但……絕望中,我聽到你呼喊我,我就堅強了一大半,然後……你跟他扭打在一起,我拉開你,聽著你的心跳比我還要快,那一刻,我知道自己不是沒人關心沒人理睬,我就……真的,不怕了。”
施沐晨輕撫著秦浪的背,以嘴唇摩挲著秦浪的脖頸,發自肺腑地向他道歉,“對不起,讓你遇到這種事。對不起。”
“別再說了,讓我忘了它。馬上就會忘記了。”
【第二十章】
騎虎難下。
熊鑫叼著煙仰頭望天,冬日的晴空被冷冽的風吹得沒有一絲雲彩。那種湛藍彷彿能把人吸進去,吸到太陽的背後。
將菸蒂丟在院子裡用腳碾滅,熊鑫上了車,沒脫手套,先開了暖風。緩緩駛出去,他看到父親的女人抱著他們的孩子在窗內和他搖手,他隔著車窗點點頭算作回應。
昨天過來取車,她馬上就給父親打電話通報,父親要他留下吃晚飯不說,晚飯後又跟他聊了許久,就連留宿都變得那麼理所當然。母親接電話大不悅,熊鑫嗯嗯地聽著風涼話。
駛上大路他看了看錶,跟彭勃約的時間還很有富餘。
昨天彭勃給他打了電話,他本想接起來敷衍一下就結束通話,不料卻聽到彭勃說:“誒你明天有時間麼,出來幫我們錄段兒鋼琴呀。”
事情的始末是這樣的:彭勃樂隊的朋友們陸續回京聽了小藍請他編配的鋼琴橋段,都表示很有感覺!小藍還編寫了一小段歌劇元素進去,幾個人興奮不已,想要錄一首Demo放在網際網路上造勢。於是彭勃有了一個極其“正當”的理由找他。不僅彭勃找了,小藍也給他打了電話。騎虎難下就是這麼來的。不見不行。
熊鑫害怕見著彭勃,如果說電話、簡訊裡還能裝裝樣子敷衍敷衍,真見了面……他可真沒底氣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沒事人一樣。堅冰遇上太陽,按照自然定律也會融化。再說了,面對面自己若是冷淡、不上心、故意敷衍那得多讓人不舒服啊……也……做不出來吧?
令他心煩意亂的還有另一件事。施沐晨介紹給他的兼職他不想再去了也不好意思再去了。跟餐廳老闆說,老闆卻不願放他走。他說,我不是看施沐晨的面子,沒這回事,實在是覺得你好相處又踏實,彈得一手好琴。苦悶。看來要過一些時候學校什麼定下來有了正當理由再說。唯一能聊表安慰的是:怎麼說……施沐晨也不會再去了吧,多尷尬呀。
昨晚與父親聊得最多的也是出國留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