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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馮至(二)
馮至出手報復的時候,狠絕毒辣的叫人心驚,霍三這才心頭微震,這人總叫他吃驚,這次最甚,他陷在椅背裡很久沒動過,不知道在算計思考些什麼。得罪了鬍子,馮至沒辦法在建水立足,成了真正的黑社會,他的身份一日千里,直接跳過了底層的歷練,成了常聯手下的二把手,可他一天到晚什麼也不幹,就窩在家裡照顧他那痴呆的老爹,是黑社會里最沒有野心和最安分的一個。直到後來常聯出了事,霍三趁火打劫,他才被推搡著坐上大局,第一次和霍三正面交鋒。
霍三一生都不會忘記,那場慘烈的廝殺裡,馮至留給他的深刻印象,實力無比強悍,一腳踹翻一個,一棍子悶倒一人,指揮臨危不亂緊緊有條,最後竟然能和他平分秋色打成平局。那時,馮至秀氣的臉龐染了血,一雙眸子燦若寒星,渾身浴血挺直的站在他對面,脊樑是松柏一樣的姿態,給他一種紅蓮烈火的感覺,那是霍三第一次怦然心動。
日後,南部的勢力突然劃分為兩半,貌似平等,實則霍三那邊的勢力,在他暗暗的威逼利誘培養,以及馮至焦頭爛額的填補常聯倒下的爛攤子下,逐漸顯出優勢來。兩人時常貌合神離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目的是什麼,兩邊都心知肚明,無非是勢力。
馮至並不喜歡這種腦袋拴在褲腰上的日子,敵對如霍三都能看出來。再在一起喝茶的時候,不那麼多話的霍三就故意岔開話題,狀似無意的聊起建水的紫陶,雖然他那點臨時憋來的話頭,都是出門前不停的翻書默背記下的,可用來引開馮至的思維,那是再適合沒有了,他自家就是做泥胚的,提起那個,他能打心底發出不自覺的微笑來,滔滔不絕的一說就是一上午或是一下午,末了分別的時候才回過神,紅了臉腆著笑,說自己廢話太多了。
每當那個微笑綻開是時候,就是霍三最高興的瞬間,他喜歡看馮至對他笑,刀槍不入的馮至,對著他笑的如同一朵嬌羞的水蓮,他覺得自己心裡從來沒有那樣溫柔的情緒縈繞,就想讓馮至,一直這麼對他笑下去,他不介意,硬著頭皮去翻那些一點興趣也不感的瓶瓶罐罐。
霍三的溫柔,終究抵不過他的雄心壯志,大抵天降大任的男人,必有舍江山還是舍美人的糾結。霍三暗自積蓄多年,就是為了一把奪下南方大權,時機到了,他夥同對常聯不滿的手下,給常聯來了個裡應外合的窩裡反,他暗地裡下了命令,誰都不能動馮至,他會保他周全,也會盡可能平和的解決常聯這個前大哥,等一切塵埃落定,他會將常聯秘密送出南方,而馮至,會留在他身邊,協助他把持南方。
常聯是條硬漢子,可殺不可辱,霍三拿著槍抵住他腦袋的時候,那人瞪著圓眼,要求得一個速死,霍三好言相勸,可之前叛亂的手下怎麼也不肯放過常聯,怕他東山在的時候遭到報復,道上敬重有情有義的漢子,一命換一命,他們認可這種方式。霍三開出條件,他說他敬重常聯道義,只要他一條腿,要是有衷心的小弟願意代替常聯,他說話算話,絕對讓常聯毫髮無傷的安度晚年。
霍三本來是場面話,還要再周旋,損失會被他越變越小,到了最後能破財消災。馮至將常聯當親大哥,當時也不知是怎麼了,有點傷心欲絕的意思,霍三還沒回神,那個對人狠辣,對自己更狠辣的混蛋手起刀落,就挑斷了自己的腳筋,霍三發了話,在場的有意見也得作罷,事情就這麼兜了下來,平心而論,一條腿換一條命,真的很划算。
霍三親自將常聯送回別墅,要送馮至去醫院,那人寒著一張臉,突然嘲諷的說了句不用,他就當是買教訓,記一輩子,叫他不能再這麼輕信別人。霍三心裡頭也不好受,第二天去找,馮至和常聯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過了兩個月,他突然回來了,呆在他那老房子裡,一天到晚的捏陶胚,霍三經常去找,他不趕他,也不理他,他們四年多,呆在一起的時候很長,卻沒有說過一句話。
再後來,陳今也就知道了。
霍三說:“我愛馮至,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你出了事以後,那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和我說話,他說我是畜生,不讓他安生,我還是很高興,真的。”
“打完那一頓,他還是不肯和我說話。兩個月以前,我遭人綁架,中了一槍被打暈劫走,他趕去救我,居然很擔心的樣子,我看了他一眼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就暈了,可我是笑暈的。我本來以為,醒來的時候能立刻看見他,誰知道阿哲說,醫生一出手術室,他立刻就跑了,自己怎麼喊他也不止步。我去找他,拿話挑撥他,說他其實很在意我,他就惱羞成怒了,三句離不了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