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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政治投資的人家,誰家沒有幾個妙齡女兒,雲英未嫁,坐等著雨露均霑。裴煦登基二年多卻提也不提,沒有好處,誰又願意替天家賣命。
曲皇后見皇帝雖然不言不語,但臉上並沒有明顯牴觸和拒絕的意思流露,大大鬆了一口氣,又想到明年裴青也是滿二十歲,弱冠之際,心裡便開始盤算選秀之事。
裴青在勾欄之中,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周圍人見了,都是忍俊不禁。
他日間離了紫宸殿,忽然想起自己雖掛了一個太常寺少卿的官職,卻從未去上過一天班,連官衙都沒進去過。一時興起,便去了太常寺,正遇上了王敞與眾人約著晚上去勾欄喝酒。王敞為人素來敦厚,便要拉著他一起,眾人心中暗暗叫苦,卻也不敢明言,亦不敢不給面子,都是苦著一張臉。裴青好笑,又覺得有趣,便與眾人一起來到東市之中,選了一處名叫秋波弄的地方。
裴青等人坐在三樓最高之處,樓下一個高臺,臺上人正演著一出雜劇,唱唸做打,婉轉纏綿。但見樓下幾層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三教九流,來往穿行,烏煙瘴氣,看戲的少,插科打諢吃酒賭博的卻是一大堆。裴青略皺了皺眉,正想回頭去問王敞怎麼尋了這麼一處所在,轉念一想,心裡立時明白了。清商館之類的高雅地方畢竟不是尋常人家能去的,裴青王敞去得,小官小吏卻去不得。
他也不與眾人喝酒猜拳,只在欄杆邊坐下專心看戲。旁人見他不擺架子,樂得自在,都在一旁玩耍,無人敢去打攪他。
那臺上正演著《玉簪記?琴挑》一折。臺上二人,一生一旦,皆容顏光鮮,身段優雅,唱腔婉轉。那演潘必正的小生撥絃唱到:“雉朝雊兮清霜,慘孤飛兮無雙,念寡陰兮少陽,怨鰥居兮旁徨。”
一曲既畢,那演陳妙常的一身道姑打扮的旦角不安地問:“君方盛年,何故彈此無妻之曲?”
潘必正答:“小生實未有妻!”
陳妙常臉上微紅,聞言即推:“這也不關我事。”
潘必正拖長聲音道:“欲求仙姑——”
陳妙常一驚,正色:“啊?!”
潘必正瞧見她臉色不對急中生智:“喔,面教一曲如何?”
陳妙常臉上又羞又怒,竟然隱隱顯出幾分失望之態。
那唱戲的生旦皆是二八年華,將對春心飄蕩,塵念頓起的小兒女情狀演得惟妙惟肖。裴青看得入神,聽那陳妙常唱:“潘郎,你是個天生後生,曾佔風流性。無情有情,只看你笑臉來相問。我也心裡聰明,臉兒假狠,口兒裡裝做硬。待要應承,這羞慚、怎應他那一聲。我見了他假惺惺,別了他常掛心。我看這些花陰月影,悽悽冷冷,照他孤另,照奴孤另。夜深人靜,不免抱琴進去安宿則個。此情空滿懷,未許人知道。明月照孤幃,淚落知多少。”
又聽潘必正唱道:“我想他一聲兩聲,句句含愁恨。我看他人情道情,多是塵凡性。妙常,你一曲琴聲,悽清風韻,怎教你斷送青春。那更玉軟香溫,情兒意兒,那些兒不動人。他獨自理瑤琴,我獨立蒼苔冷,分明是西廂形境。老天老天!早成就少年秦晉、少年秦晉!”
“姓潘的挑之以心,試之以情,這陳妙常明明有意,怎麼裝得泥塑木雕的一樣呢?”耳邊忽然傳來一句,裴青轉頭一看,卻是王敞攜了酒杯坐到他身邊來。
裴青看那臺上兜兜轉轉的一對,淡淡道:“人情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她也許怕的這個,又怕是畫地為牢。”
王敞搖頭道:“真是因噎廢食了。”
裴青也不理他,只是專心看著臺上,漸漸那二人的容貌都有些模糊,另有兩張臉卻是慢慢清晰起來。
正看到□處,卻有人遞過來一張紙條,裴青接了看過後塞到袖中,與王敞告一聲罪,便往秋波弄後院裡去。
那後院樓中披紅掛綠,燭光隱隱,豔幟高漲,走過幾進院落皆是浪聲淫語不斷,裴青冷笑,倒是前臺賣笑,後臺賣肉。他平日只在清商館待過,卻不知市井之中勾欄瓦肆都是如此,只是唱戲又能掙多少銀子。
樓裡的僕役帶他入了最裡面的一個院子。卻是素雅別緻,載著好些花木,不同前面的處所,便知是招待貴客之用。
入了室內,但見燈火通明,桌邊一把素琴,一個少年抬頭看見來人,喜道:“蕭寧見過侯爺。”
裴青不知他是否專等在此地,只是既來之則安之,與他寒暄兩句。蕭寧卻似極是仰慕與他,神情既是欣喜又是緊張。過了半晌,便說要撫琴請裴青指教。
裴青想起才看過的戲,《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