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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十年前,有一位女將軍駐紮在幽州。一次北虜來襲,圍城幾個月,城裡的糧食都吃光了,將士們都餓得沒有力氣了。這個女將軍說,不要怕,我有辦法,今晚就請大家吃肉羹。到了晚上果然有一大鍋香噴噴的肉湯。眾人都奇怪啦,城裡一粒糧食都沒有,這肉湯從哪裡來的。這位女將軍就表演給他們看,一手拿了火把,放到城牆底下去薰,一時間薰出許多老鼠來……”
“啊,呸呸呸,公主恁地胡說,老婆子才剛喝過肉湯……”
裴青站在門口放聲大笑起來。為女孩子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惟妙惟肖的描述。
隔著屏風似乎也能想見裴臨風的臉上這會兒的光景。裴青忍笑將和親的諸多事宜又一遍遍叮囑給她,過了半日,再無話可說。裴臨風胡說八道被逮了正著,羞得不得了,正要告退,忽聽裴青在一邊問道:“臨風,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你會過什麼樣的日子?”
臨風想了一下,清脆道:“要我說,如果太平盛世,我希望做一個鋤強扶弱的俠女,行走江湖,快意人生,如果國家危難,外敵入侵,就像前朝白細柳那樣,領軍打仗,驅除韃虜。”
屏風那邊默不作聲。裴臨風卻被自己話裡的豪情壯志所激勵,連珠炮似地問道:“七哥這幾天可去城外看過?定遠軍軍威如何?謝將軍是什麼樣的人?幽州的城池究竟如何?那日我在馬車裡偷偷看了一眼就教嬤嬤發現了。聽說原先幽州土荒民散,城郭頹敗,盜賊公行,是個三不管的地帶,後來白細柳來了,隨宜治理,境內安業,遂成強藩。修治堤防,引水灌溉,無復旱災,素有小江南之美譽。是也不是?”
裴青依然不語。
嬤嬤在一旁連連擺手,臨風方覺失禮,望著屏風正要告罪。一抬頭卻見一個身影隔著紗幕隱隱可見,眼裡飽含濃濃的悲哀,似乎穿透了屏風,感染了她,讓她也忽然哽咽起來:“七哥覺得臨風痴人說夢話吧?本來也是,若是生在尋常人家,這會兒說不定也早早嫁人了。”
裴青回首,見姚素心裝扮的銀光侍立在殿角,亦是以袖拭淚。
昭仁四年五月十五,金城公主離開幽州城已有十天。城外定遠軍的中軍大帳前,傳來一陣喧譁之聲。
“侯爺,並不是小的不為您通報,大將軍實不在軍中。”
“那麼麻煩找小謝將軍。”
“這個,小謝將軍也去巡城了。”
“其它幾位將軍也可以。就說我有急事相商。”
那人見對方支吾著說不出話來,便冷笑一聲道:“難不成都去有事了,一個報信的都沒有,便留一座空營在這裡?”
門口就沉默了下來。
謝景重手持寶劍身披甲冑立在帳中,外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麵皮不由微微發紅,偷眼往主帳正中望去,謝瑞正坐在桌前,聚精會神研究作戰圖,仿若充耳不聞,更沒有搭理的意思。他幾欲開口,終是不敢發出聲響。直到外面人告辭離去了,他才走到謝瑞身邊,道:“大將軍,人走了。”謝瑞恩了一聲,正在奮筆疾書什麼,連頭也沒抬。謝景重忍不住瞥了一眼,那分明是常用的軍報奏章,但看到謝瑞正寫到“干擾軍務,招引北虜”八個字,忽然心中重重一跳,立時鬆了握劍的右手,卻抓住了謝瑞的筆頭。
謝瑞驚詫地偏頭看他。他略有怯懦,但沒有放鬆手指,在父親刀劍一般的目光下一時詞窮,正在搜刮肚腸,謝瑞開口道:“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這次若不能扳倒他,就該輪到我們謝家了。”似是想到兒子擔心的事,就又換了輕鬆的語氣道:“放心,皇上不會為一人輕啟邊釁。以白雁聲之雄傑,吞併幽雲,留其愛女,輔以良將,精兵數萬,尤不能守,全軍覆沒,號哭之聲,至今未已,況今日君臣,非宣武時可比。”
說著另一手按上兒子的手臂,慢慢將筆管抽了出來。
謝景重面色蒼白,明知這一張紙遞上京後,也不知要多少條人命才能撫平皇帝的雷霆之怒,但只要流得不是謝家人的血,他似乎沒有立場阻止父親將軍報完成。
這幾日定遠軍營地的警戒與往日大不一般,人馬調動糧草輸運都更為繁忙,幽州城也開始戒嚴,每日太陽剛剛落山之時便已緊閉城門,街上宵禁,成對計程車兵在街上行走。
不過民間倒無太多恐慌,此間用武之地,非可文治,百姓也習慣了在官兵護衛下生活,只是也有些議論說,怎麼金城公主才走,太平日子還沒過幾天,便又戒嚴了。
這日負責巡城的是中郎將萬度歸,上午繞城一週見無異樣,中午到南大街的館子裡喝了幾杯,小睡一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