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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喝酒。這邊正在談笑,忽聽對面樓上,窗子一響,有人開了窗。章文龍舉目望時,見一名男子,面冠如玉,舉止大雅,氣象不凡,目光眉彩中有凌雲之氣。他向這邊樓上望了一望,就背轉身子坐下,一番高談闊論,字字珠璣。章文龍在一旁聽到,便對暗香道:“你可認識那人?”見暗香搖頭,又道:“聽其言語,觀其氣度,此人絕非庸碌之人。”只見那人問小二要了筆硯,在粉牆上寫了幾句,便下樓離去。
章文龍也不吃了,吩咐隨從算賬,帶了暗香走到西樓,只見墨瀋淋漓,字型豐勁,一筆好草書,寫了一首《浪淘沙》,其詞雲:
“紅日已西斜,笑看雲霞。玉龍鱗散滿天涯。我盼春風來萬里,吹盡瑤花。世事莫爭誇,無念非差。蓬萊仙子挽雲車。醉問大羅天上客,彩風誰家?”落款是“靜卿醉筆”。
暗香道:“這首詞倒有些仙氣。”
章文龍道:“此人是個清狂絕俗,瀟灑不羈之人。”說完要來紙筆將詞抄錄下來,又打聽那人來歷,才知是新晉探花郎,便道:“果然不俗,幾時倒要結交結交。
心念至此,章文龍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裡面夾一紙箋,上面寫的正是那首《浪淘沙》。想當日所見之人,神采飛揚,意氣風發,而今日家破人亡,被貶為奴。不到一年時間竟落魄至此。
章文龍合上書吩咐人把暗香找來,向他詢問虞靜卿的情況。暗香乖覺,早著太醫替虞靜卿治病,今日已退燒,只是身體虛弱還需靜養。
章文龍又問他起居,知道他帶有一名僕役貼身服侍,甚是納罕:“身為官奴還能帶僕役?鎮北王對他倒是格外開恩。”
“我以前聽說他與鎮北王有些秘辛。”暗香答道。
“什麼秘辛?”章文龍好奇問道。
“無非是鎮北王對他甚為賞識,所以格外提拔回護。”
看暗香笑得曖昧,章文龍已知話中深意,心中頓生煩悶。又問道:“他現下住在何處?”
“與柳色他們一道,住在落梅園。”
“讓他搬到染竹軒吧。好養病。”
“可是其他人都住在一起,他身份低微卻要單獨住,這……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畢竟以前是官宦子弟、朝中大臣……再說還得鎮北王青睞……”說到此,章文龍不耐的揮手,暗香應了聲“是”就退下了。
章文龍望著窗外的銀杏喃喃道:“虞靜卿……你也算虎落平陽……”
第二章
虞靜卿到雲南王府已有十來日,章文龍一直沒有見到他。固然是因他足不出戶,很少見人,章文龍卻也不曾探視,整日與幾位美童廝混,樂不思蜀。用師爺孟一凡的話說,就是荒淫無度——孟一凡是與章文龍出生入死的同袍,即使他現在貴為王爺,與以前軍中親密的兄弟講話仍舊隨意。
荒*淫就荒*淫吧。這些榮華富貴都是用命換來的,享受起來自然毫無愧疚。
這十幾日享樂的結果就是積壓下一大堆政務,章文龍不得不耐著性子處理。這天入夜,章文龍還在書房忙碌,看得累了,靠在椅子上揉額頭。
這時候,忽然隱隱聽到了悠揚的琴聲響起,似乎因為距離過遠,琴聲也斷斷續續的,聽不清楚。
“柳色。”章文龍向旁邊伺候的柳色詢問道:“外面的琴聲是怎麼回事?”
“是虞靜卿在彈琴。這幾日他偶爾會彈彈琴。”柳色半抬起頭,頓了頓,試探著問:“王爺可是要休息了?琴聲若是擾了王爺,柳色去跟那邊說一聲吧。”
“不用了。”章文龍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章文龍循著琴聲走了一會兒,直到能清清楚楚地聽到那流暢悅耳的琴音才停下,找了一處石亭坐了下來。屋外倒真是有點冷,夜風一陣陣吹拂而過,他常年習武到不覺得,但是單薄的柳色顯然是有些受不了,細瘦的身子在寒風裡瑟瑟發著抖。
“冷麼?”
柳色微顫著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冷。”
章文龍挑了挑眉毛,戲謔的笑了笑:“冷的話,本王抱著你聽可好?”
柳色本來冷得發白的小臉頓時發紅,羞怯的小聲道:“王,王爺……”
章文龍把柳色纖瘦的身子整個摟進了懷裡,偏過頭用嘴唇摩挲柳色的耳垂。
柳色覺得癢,嬌嗔道:“王爺……
章文龍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輕聲說:“噓,別吵。”
琴聲淙淙流淌,逐漸趨向了高亢處,一聲聲,盤旋著直入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