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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冬奴抬起頭來,看著劉弗陵問:“我爹臨終的時候,我不在京城,只聽說我爹是在宮裡頭出的事……”
“你懷疑朕殺了你父親?”
“草民不敢!”冬奴紅著臉,說:“草民只是想問一問,皇上能不能告訴我,我爹臨終前,有沒有什麼遺言?”
劉弗陵愣了一下,腦海裡浮現出燕懷德那張猙獰通紅的臉,緩緩閉上了眼睛,說:“丞相是突然暴斃的,朕也沒能見到……你別站著了,坐。”
桃良已經送了茶上來,冬奴接過來,壓著壺蓋斟了一杯茶,或許是養尊處優的關係,那纖細雪白的手指有些不像是男孩子有的,手腕也很雪白鮮嫩,藏在雪色的衣衫裡頭,這樣的膚色,對一個男孩子而言,確實是有些嬌弱了,但想到冬奴的出身境遇,又別添了一種他人沒有的韻致。劉弗陵接茶的時候,手指從冬奴的手背上滑過去,惹得冬奴抖了一下,倏地將手收了回來。他這樣青澀緊張的舉動激起了劉弗陵很大的喜歡,他以前見識的冬奴,無論是那次把他當成了賊要抓他,還是那次在府裡頭要打他,都是囂張傲氣的,儘管有些色厲內茬,外頭看起來卻依然是一副不容侵犯的小老虎,看來人的心性兒還是會隨著家境的變遷而改變的,連堂堂燕府的公子也不例外。他笑了一聲,瞧見冬奴神色有些隱忍的不甘,又覺得像冬奴這樣自幼養尊處優的性子,即便是溫順了,也只是外頭的表象,骨子裡今生今世或許都不會更改他那容易看不起人的秉性。
他也不拐彎抹角,注視著他問:“朕對你的心思,想必你一定也知道,朕這次親自來,是想問問你的想法。你可願意跟著朕進宮?”
冬奴握緊了拳頭,垂著頭,語氣卻有些激動,說:“皇上不是已經有我明大哥了麼?”
“你若來了,朕或許可以不要他。”
“人人都說皇上英明,子段果斷乾脆,草民聽了也覺得臣服,可是草民斗膽問一句,所謂果斷乾脆,難道就是可以趁著自己的大臣屍骨未寒的時候,就去他的家裡,問他的子孫願不願意入宮做孌寵麼?!”
陳公公驚了一下,桃良早已經緊張地跪在了地上。外頭簷下的雨嘩嘩啦啦地往下流著,冬奴紅著臉也跪了下來,說:“草民逾越了。”
劉弗陵饒有興味地品了一口茶,說:“果然是燕相的兒子,就是與尋常人不一樣,有膽識。”
“古人曾經說過,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皇上是一國之君,身旁侍奉的,也需要是品德有華卓著的人,草民無才無德,不敢在聖上跟前侍奉。”
劉弗陵唇角露出了一絲笑來,說:“燕相生前,常抱怨他的小兒子不喜歡讀書,如今看來他是錯怪你了,你小小年紀說起話來,也會頭頭是道的。看來是朕意會錯了,朕以為,明石就在朕身邊侍奉,你跟他素來交好,一同進宮來,做朕的左膀右臂,你們燕家,也會重塑往日的輝煌,如此皆大歡喜,想著你也會願意。”
“承蒙皇上錯愛,可惜草民十二歲時,已經由先皇做主賜婚了。”冬奴抬起頭來,眉眼微微蹙了起來,說:“將來成婚,草民便是公主的丈夫,皇上不只是草民的君主,更是草民的母舅,草民不敢以一己之身,壞了皇家的名聲!”
“你大膽!”
劉弗陵怒吼一聲,一把將子裡的茶杯摔碎到地上,冬奴被驚坐在地上,陳建也慌張跪了下來,伏地叩首說:“皇上息怒!”
冬奴也知道這回自己是闖了禍了,竟然一時口不擇言,暗罵劉弗陵是亂了人倫的君主,可他從小到大,什麼時候把一個劉弗陵看在眼裡過,何況他是他的殺父仇人,他手刃了還來不及,他竟然還竟然敢在他雙親屍骨未寒的時候逼他入宮,這樣的屈辱,他怎麼能夠受得了,這樣的怒氣,他怎麼能夠忍得下去。他趴在地上,俯首說:“草民的母親臨終前,特地交代了草民,要草民謹記先祖的名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好一個寧為玉碎不會瓦全。”劉弗陵盯著他,冷冷笑道:“只是你一口一個母親,事事想著先祖,可曾想過你叫錯了人?”他說著拂袖站了起來,抿著唇說:“朕本來不打算告訴你,可惜你不知好歹。你可知道,你並不是燕家的骨肉?”
冬奴冷笑出來,說:“那草民是誰的孩子?”
“你知道阮妙音麼?”
冬奴身上猛地一抖,有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
阮妙音是他的親生母親,這謠言他早就知曉了,他也曾在那樣的一個月夜裡頭,見過她的本人,聽她親口叫過,他是她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