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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幫山匪賊人那渾身凜然不懼生死之氣,出招間殺伐決斷的氣魄著實驚人,那方才被崔寒晏帶起來的一絲絲躁動,又頓時被壓了回去。
祁君傲的神色中,卻是滿臉不加掩飾的鄙夷與倦怠,苦笑長嘆一聲:“崔皓當年以妖君之名而立義門,說什麼無貴賤,共俠義,到頭來生死之事也不過如此。這些年義門在素州,往來商旅、門派鏢局均要供上三分利,與玉鳳兩家又有何異?如此這般,稱什麼義字!”說到最後一字,他身形一衝而起,刀隨勢動,青光大漲,義門那個龍飛鳳舞的金子招牌一擊兩段。
“從今日起,再無義門,昔日盟約本少也替崔家一併毀去,”祁君傲長刀一揮,擲地有聲,“今日諸位,或走,或留,或戰都請一併說個明白吧。”
院內院外,觀望的江湖人皆是竊竊私語,此時出頭甚不明智,但若要他們向這樣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低頭,有確實心有不甘,甩手走人吧,這今日之事一波三折,若再生變故,豈不是錯過可惜。眾人皆是沒了主意,便將目光轉向席間的莫斂生,他是百草園主,醫術高絕又與世無爭,今日前來也是崔皓費了好些力氣請來的,眾人之中,以他輩分,聲望最高,自要請他定個助益。莫斂生也是嘆了嘆,他因阿九的事情,先前與祁君傲有數面之緣,卻哪知再見盡是今日的局面,沉默半晌,終是緩緩開口,“昔日妖君縱橫之時,從未想過立幫結派,”他頓了頓,望向祁君傲,“若閣下是妖君的弟子,何以不承襲師業,做個豪俠,今日強取豪奪,恐怕比之玉鳳兩家尚有不如。”
祁君傲挑眉,臉上不辨喜怒,揮刀冷聲道:“家師孤傲冷絕,獨來獨往,到頭來還不是敗了!都說什麼江月何曾照舊人,唯聽兩岸玉鳳聲,可這天下除了玉鳳兩家便再無江湖英豪了不成。”他負手冷笑,“我不信這個邪,心有不平,故要藉助天下不平之劍,挑一挑玉鳳兩家的場子!”
此語一出,眾人皆驚,即便是在妖君橫行,義門如日中天之時,也從未公然挑釁,以圖玉鳳兩家,而這個似是初出江湖的年輕人,身上又有一種讓人覺得狂妄不羈又理所當然的能力,他的豪言和魄力,幾乎讓所有人都心中慢了一拍。當年追隨妖君,盟約義門之時,何嘗不是想借此以抗玉鳳兩家,這麼多年後原來都是被眼前的一些薄利迷了眼睛,可這個年輕人,卻似乎真的不會敗吧。
“從今日起,此處改名為不平堂。”此言一出,大局已定。
祁君傲縱然是一言定乾坤,可餘下的事兒卻也是煩瑣,安頓秦川寨一眾兄弟,打發來祝壽的各個勢力,擺平幾個不服替崔皓喊冤的,都很是費了些時日。祁君傲原是散漫無拘的性子,在秦川寨中,一應事務都由任擎蒼做主,可如今立了這不平堂,卻徒然有了幾分老練持重,應酬往來竟都是不差的,他又有江湖令在手於理不虧,幾日下來也算是各方殷服。直到五日後的晚間,祁君傲送走了莫斂生,這方才得了片刻閒功夫,恍然想起好些日子也不曾瞧見阿九,逮了好幾個人都不知道,自顧在不平堂中轉了幾轉,終是在最高的臨風閣頂上找到正緊緊裹著大氅憑欄發呆的阿九,不由好氣好笑:“明明就是個頂怕冷的,自己跑上來吹什麼晚風?”
“祁君傲,崔寒晏人呢?”祁君傲還沒有走進,阿九卻冷冷的問了一句。
祁君傲步子微微一頓,剛抬起要拉阿九的手懸在半空中,又訕訕收了回去,淡道:“殺了。”
“哦?斬草除根,殺伐決斷果然是好氣魄,”阿九冷笑轉過身來,“只是我倒是從來不知道祁大堂主原來還志在江湖,要取玉鳳兩家而代之呢。”
被阿九不陰不陽的語氣弄得有幾分惱火,祁君傲也不由挑了挑眉:“何必這般拐彎抹角,身在曹營心在漢吧?因為我是妖君的弟子還是因為我對玉鳳兩家不敬?這麼多年,你還是自恃玉家少主不成!”
阿九聞此言,越發笑了起來,怒氣卻是挑了眉眼:“我就是太不把自己當玉家少主了!還以為是遇見了怎樣不慕榮華的灑脫之人,原也不過滿心都只是爭名奪利!祁君傲,我告訴你,不要說什麼潑天的富貴,傾世的榮華,這些我在玉家就看夠了,早不稀罕!你是誰的弟子,想對玉鳳兩家如何都與我無干,”他別過臉去,聲音卻是輕了輕,“不過是心寒罷了。”
祁君傲被他的語氣弄得一陣心悸,方才曉得便是天下英豪盡數在他面前,也比不上眼前這個人叫他頭疼,嘴上卻是不服軟的,冷哼一聲:“你自然是不稀罕,可惜本少天生命不好,便是個土匪強盜,最稀罕的便是這富貴榮華,少不得要爭上一爭,你高興也好不屑也罷,事已至此,你除了能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