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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冰涼如同死人,甚至還偶有抽搐。看情形,再多燒個幾日,就算是好過來神智也會受到損害。
怎會如此!
賀若延大驚失色,這時哪裡還顧得手邊的公事。他立刻傳了幾個高明的大夫,估摸著帶了一批上等的藥材,急急忙忙就往山裡趕去。
等他到了山裡一看,在大焱人的改造之下,山中的廢村已然舊貌換新顏。梅皓所住的草廬就在村內稍北的位置,很容易就找到了,不大的一間,看上去甚至還有些簡陋。
為避免驚擾到病人,車隊遠遠就停了下來。賀若延領著大夫,侍從們捧著藥材,徒步走了過去。
草廬內所有的窗戶都緊閉著,光線昏暗。空氣內瀰漫著濃濃的艾草氣息。等視線習慣了黑暗,賀若延這才找到了通往內室的布簾,掀開之後衝眼就是一張放下了布幔的床榻,顯然梅皓就睡在裡面。
誰為梅花醉幾場 31
暫時讓隨從與大夫們留在外間待命,賀若延孤身走進內室,站在床榻前,想要伸手掀開布幔,卻又在瞬間猶豫了。
“梅皓……”他還是決定首先表明身份,免得之後被冠上個貿然闖入的惡名。
聽見聲音,幔內果然傳出一陣衣物摩挲的聲音,隨即有個極度沙啞的聲音低沈問道:“……誰?”
幾乎聽不出那是梅皓的聲音。賀若延心頭一緊,再顧不得其他,趕緊掀開了布幔。
床上,厚重的棉被裡裹著的確是是梅皓,卻與三個月之前的模樣大相徑庭。就算是在夢中,賀若延也不曾想象過梅皓會有如此萎靡、憔悴的模樣。在觸目驚心之餘,卻又隱約多出了幾分病態之美,叫人忍不住要心生愛憐。
也許是因為生病,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看見來人是賀若延之後,梅皓倒也沒有發作。他只是輕輕地咳嗽了幾聲,將頭轉向了另一側。
賀若延趁機坐到了床邊,伸手撫上梅皓的額頭──的確燙手。他一急,便責怪道:“都燒成這樣了,為什麼不見大夫?就算山裡沒有藥,那也該和我說啊!”
梅皓並沒有掙脫那隻罩在額前的手,他沈默了一會兒,忽然低笑了一聲。
“你不是……不管我的死活了麼。”
“什麼?”
賀若延心臟都漏跳了一拍。如此彆扭的口氣,還是從前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梅皓?難道說發燒會將一個人的脾氣都改變了?
雖然暗自驚詫不已,但同樣不可否認的是,如此這般像在撒嬌的梅皓,讓他怦然心動。
鬼使神差似地,賀若延搭在梅皓額際的手開始一點點下滑,輕柔小心地滑過發跡,撫摸著散落在鬢邊的青絲。
而感受到動作中的溫柔,梅皓竟也一動不動地接受著他的撫觸,甚至微微眯起了眼睛,溫順如同羔羊一般。
賀若延屏住了呼吸,指尖一點點遊移,離開發絲又落在了腮邊。感受著指腹傳來的光滑與熱度,他覺得彷彿是在夢境之中,只希望這一刻更長一些、再長一些才好……
不過,在夢境的盡頭,等待他的是一陣痛楚。t
“好痛!你幹什麼!”
聽見主子的痛呼聲,在外間待命的侍從們一陣慌張。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剛掀開布簾往裡探了探,就被賀若延厲聲喝退了。
“看什麼看,都出去!到屋外去!”
所有人面面相覷,唯有撤退。等到零散的腳步聲隨著關門的聲音而消失,內室裡傳出了一陣沙啞卻得意的冷笑。
“我就猜你好這一口。怎麼樣,滿足沒有?”
吐出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的手指,梅皓抬頭看著氣急敗壞的賀若延。他雖然一臉病色,但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頑劣。可以想見,剛才的種種撒嬌與溫馴只是偽裝,專為戲弄擔心他的賀若延。
可惡!一會兒“以死相逼”,一會兒又假裝溫馴,自己為什麼偏喜歡上了如此一隻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狐狸!
誰為梅花醉幾場 32
賀若延在心裡狠狠地自我咒罵了一聲,甩手起身就要往外走。可沒出幾步,就聽床上那人喊道:“怎麼?你就要走了……”
又是那種故作可憐的語氣!
這一次,賀若延決計不再上當,依舊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正當他掀起布簾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噗通”一聲。轉頭看時,竟然是梅皓整個人從床榻上翻了下來。
只見他緊閉著眼睛,似乎忍住了某種痛楚,雙手撐地,而腿腳卻毫無力量。整個人幾乎就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忽然顯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