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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被徹底扯開,如凋謝的花瓣落在床上。緊接著連下裳也被蠻橫地撕開了。
“混蛋……”
明白等待自己的即將是什麼,梅皓立刻將身體轉向一側。然而腰一扭動,就被賀若延從旁攬住,同時雙腿間也被一隻膝蓋頂了進來。
雙手重新獲得自由的瞬間,梅皓立刻出拳打向面前人。賀若延胸口結實地吃了他兩拳,卻沒有一點反應,倒是乾脆側過斷裂的腰帶,將梅皓的雙手綁在了架子床上。
雙手被縛,梅皓愈發意識到情況危急。然而事到如今,就連雙腳都已經合不攏了。只恐怕接下去免不了一場苦戰。
想到這裡,梅皓乾脆把心一橫,突然停止了反抗,一字一頓道:“有本事就弄死我,否則,我梅皓一輩子與你為敵!”
粗暴的吻,戛然而止。
賀若延像是聽懂了這句話,又似乎完全沒懂。他支起被汗水浸溼的上半身,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緊緊盯著梅皓的嘴唇。就在梅皓開始揣測他內心想法的時候,他卻突然轉身下床,解開束縛住梅皓手腕的腰帶,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
從那之後直到離開櫻庭,賀若延都沒有再與梅皓說過一句話。他像是忽然藏起了許多惱人的心事──這一點倒是清晰地寫在了臉上。
梅皓明白這是因為那天在王宮裡,荷見曾經與他說過些什麼,然而具體內容,卻是無從得知了。
由於已經不用再“詐死隱居”,回到嵐城之後,翰仁親王府的管事便在內院的另一處為梅皓安排了個幽靜的居所。
那地方翠竹掩映、溪水潺潺,本應該很合梅皓的口味。然而他卻婉言謝絕,反而說要搬去山裡,和那些大焱的工匠們一起居住。管事的將這件事稟報給了自家主子,賀若延也沒有反對,於是過了幾日,梅皓便低調地出了城,選擇山中一處草廬住下了。
與此同時,在蘇倫親王的妥協之下,鐵礦山已經順利交接到了賀若延手中。有了大焱工匠的指導,數百名敖方工匠開始在山中挖掘礦洞。按照計劃,所有礦石都將運回嵐城進行煉化,並且首先澆築成堅固耐用的農具。
轉眼之間,秋去冬來。敖方進入了最為緩慢而平靜的季節。嵐城落雪的時節比大焱稍早一些,幾乎是第一場霜凍之後沒幾日,天地之間便是一片銀白。
誰為梅花醉幾場 30
鐵礦山那邊,已經開始運來第一批礦石。為了保證運送的速度與安全,幾天前,梅皓在山中修書一封,說是請賀若延修繕嵐城周邊的道路。
梅皓主動要求入山的頭一個月,賀若延只當他是怒意未消。然而一連兩、三個月過去,梅皓卻連一次山都未出,這就著實讓人有些在意了。
那天王宮裡荷見所說的事依舊如鯁在喉,再加上梅皓那種居高臨下、愛理不理的態度,賀若延每每回想都覺得煩悶不已,乾脆統統歸為“私事”,而搬出一大堆公事來將自己淹沒。
大雪落了四五場之後,眼見就迎來了又一個除夕。
與大焱一樣,敖方對於除夕也是重視備至。嵐城的大街小巷,從月初便開始張燈結綵,家家戶戶置辦年貨,好一派安寧祥和的圖景。
聽從山裡回來的信使說,山中的大焱移民們,也準備在除夕之時好好慶祝一番。體貼地考慮到這是他們離鄉背井所過的第一個新年,賀若延特別囑咐手下,說派些食材衣料與各種物資,送進山裡。
送年貨的車隊,第二日就出發入了山。轉天帶回來的卻是一個壞訊息。
梅皓病了。
敖方的冬季,本就比大焱來得寒冷。而山區內尤其是冷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也許是從來沒有長期居住在草廬內的經歷,梅皓感染了風寒,臥病在床,聽起來倒不是什麼大事。
沒想到他也有纏綿病榻的時候。
查閱著桌上堆積如山的信箋與賬目,賀若延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深究。他只是無法想象,平日裡高傲好強的梅皓,是如何打著噴嚏蜷縮在被窩裡的。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挺希望氣溫能再降一些,從而好將這隻怕冷的狐狸從那四壁透風的地方趕回溫暖的後院來泡溫泉。
然而幾天之後,事情惡化了。
不,應該說是梅皓的病情惡化了才對。
那些大焱移民之中原本就有手段高明的大夫,然而不知為什麼,梅皓卻似乎沒有讓他來為自己看診。也許同樣是覺得傷寒小病無需在意,結果等到惡化就為時晚矣。
匆匆趕回的信使向賀若延稟告,說梅皓已經高燒三日,終日神智模糊,手腳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