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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後仰,花枝亂顫,白雁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往李景元望去,後者亦是展頤微笑。
劉解憂笑畢拭淚,將手裡黃帛丟給他,冷道:“好個白雁聲,好心當做驢肝肺。虧我傋夜入宮,替你好說歹說求了這道旨意,全是白費。”
白雁聲接過一看,斗大的字一籮筐,貨真價實蓋著玉璽和東宮的印章。
李景元在一旁輕聲道:“表弟,揚州去不得了。你前腳剛走,段暉的密使已赴揚州,要傅熙對你除之而後快。”
白雁聲悚然而驚,仰面看他,只聽青年輕聲細語道:“昨夜京畿守備、輕車將軍楊難當已經秘密下獄,罪名是放走了叛將徐匡一家老小。段暉意欲整肅軍中,清洗裴黨,表弟你也列在其中。太子本對你有愛才之心,只是今夜被你拒絕了。是公主聽了訊息,連夜叩謁東宮替你求了這道旨意,你要馬上啟程,不可有半刻延誤,以防太子一覺醒來又生變數。”
形勢危急,白雁聲嘴角緊抿,朝劉解憂一拜,朗聲道:“臣白雁聲謝公主不避嫌疑,不惜名聲,破格牽連,今日救命之恩,容後再報。”
劉解憂這時好整以暇面上含笑,玩弄自己的一縷秀髮,閒閒道:“白雁聲,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嗎?”
白雁聲一愣,不知怎麼回答這個刁鑽問題,好在他也不是拖泥帶水的性格,遂道:“下臣不知。”
劉解憂將頭髮拍到身後,微腮帶怒,薄面含嗔,斥道:“白雁聲,二個多月前我在揚州驛站送你禮物,你不收,如今見到真佛也不燒香,針扎不進水潑不進,你好大的膽子!莫非嫌棄我是婦道人家。你要知道,要是沒有紅拂,李靖也不是李靖。”
白雁聲眼前靈光一現,忽然想起北上之時確在揚州界內的驛站附近將馬借給一戶富戶使用,手心裡握著的紙條簡直可以沁出汗來了,口中連連告罪:“實不知是公主鑾駕,下臣驚駕了。公主厚愛,下臣無以為報,有死而已。”
劉解憂達到了目的,得意洋洋,嗤的一聲又笑了。擺手道:“算啦,白將軍,解憂還有幾分自知之明。從來蠢婦配才郎,我又不蠢,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哩。我不過是不願見到於塵土之中埋俠骨也。徐州北接幽冀,南連淦水,兵家用武之地,知州謝鯤俊才星馳,綏懷遠近,出生世家卻無門第之見,想必與你投契。如今的天下十里不同風,將軍日後握重兵,居要塞,蒼山遠眺,三分天下有其一,是攘外還是安內,孰輕孰重,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她簡便俏麗,說話直白,毫無避諱,白雁聲心頭突突直跳,縱然舌燦蓮花,面對這樣一個剔透如水晶的女子,竟然一個字也開不了口。
劉解憂見他愣在那裡,不由又微怒道:“你一直看我幹什麼?”
白雁聲一輯到地,心悅誠服道:“雁聲今日才知世上人全都瞎了狗眼,認為女子不如男子。女子實在勝過男子太多。”
金剛橋白將軍府,五更天出來了兩個披大氅,矇頭蒙臉的人,迅速上了門口的一輛八寶香車。劉解憂聽馬車啟動,方才放下兜頭的風帽,掀開簾腳,戀戀不捨地從縫隙往外看。
李景元遠遠坐在一旁,含笑低聲道:“公主果真看不上我表弟?”
劉解憂柳眉又是一豎,摔下簾子,待要發作,又覺得假得很,最後又是苦笑又是恨恨道:“真是便宜了謝連璧那個小妮子。”
李景元眼珠一轉,問道:“公主是說謝鯤大人的國器掌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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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解憂往身後靠墊上一歪,懶洋洋,不置可否。過了一會李景元聽她輕描淡寫道:“他不是要做李靖。你卻做了一回紅拂。只是不知他承不承你的情。你也好大的膽子,放走段暉的心腹大患,仔細他沒好果子給你吃。”
李景元此時洗去了臉上的脂粉,眉毛剃光了稍減幾分男子英偉之氣,不過清清爽爽看著還算有幾分精神,解嘲一笑:“他承公主的情便可以了。遠水救不了近火,下臣只有指望公主庇佑了。”
清晨邕京北門的城門郎剛從值守的城牆上下來,望著冷冷清清的街道上駛來一隊車馬,鎧甲鏗鏘,刀光如雪,領頭的騎匹白馬,馬上是個全副甲冑溫文爾雅的青年,朗聲道:“紫金中郎將白雁聲領旨攜家眷部屬往徐州赴任。”一面遞交了手卷文書。城門郎驗過無誤,交還與他,恭敬道:“白將軍,此時天光尚早,還未到開城門的時辰,不如您在旁邊館舍稍等,喝一壺早茶,城門一開小的立即讓您通關,也不會耽誤您多少行程。”
青年臉色沉了下去,他身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