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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於是連忙返身回廳,往二樓走去。段暉、李文博都簇擁在後。上了二樓,只見暗夜之中唯獨東面有火光,火勢不大,與主樓相隔了二三進庭院,這才放下心來。
劉協憑欄剛緩了一口氣,聽身後白雁聲低低道:“太子請移玉趾。”太子回頭見他遠離欄杆,隱在夜色中,不辨顏色,只道:“暮夜倉促,宜備非常,不宜親近火光,令照見人主。”
太子本來微服出宮,此事只有段暉、李文博夫子知曉,若是變生肘腋,劉協心頭一跳,連忙以袖掩面,一行人又咚咚下樓來。劉協立在堂中,回首看看白雁聲,似是感激他提醒,抖抖衣裾,傲然道:“白將軍,你的心意孤知曉了,你若是不願意留京備用,就還回傅熙麾下去吧。孤明日關照兵部,調你到揚州去帶兵。”
白雁聲巴不得早日離了這是非之地,於是口呼千歲,裝作感激涕零下跪謝恩。
段暉在一邊捻鬚不言,李文博一臉攀高枝不成的遺憾之色,李景元稍移面龐,眼中卻滿是焦灼。
白雁聲離了鹿鳴館,回頭一望,火光滔天,不但沒有稍減,反而越來越大,映著他如玉面容,目色沉沉,遂一縱馬鞭,拍馬而去。
府裡眾人都已睡下,孟子鶯也早就回來,他回了自己的小院,洗洗涮涮,頭挨著枕頭,翻來覆去睡不著,只想著今日之事。越想越覺詭異,他無權無勢太子竟然想要他尚大長公主,天上絕沒有掉餡餅的,俗話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不知不覺快到四更天,朦朧中只聽阿戎在窗下咳嗽一聲,道:“將軍,孫大人說有人找。”
白雁聲驚醒,立刻披衣而起,問道:“是什麼人?”
阿戎在外面答道:“是御使李景元,還帶了一個客人,孫大人說將軍務必要見。”
白雁聲穿衣的手勢一頓,頓時洩氣,以為李景元是來做說客的,還想說服他留京尚公主,於是想了想道:“你去回孫大人,說我傷風了,此時不便起身見客,明日再去謝罪。”
阿戎答了一聲,匆匆走了。
白雁聲坐在床邊冥想,燭火爆了一個燈花,一瞬間他心中好像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阿戎很快回來,又在窗外道:“將軍,孫大人請你一定會一會面。”
白雁聲十分反感待要拒絕,只聽孟子鶯在外面勸道:“白大哥,深夜來訪,不避嫌疑,想必是有什麼極要緊的事,白大哥不要耍脾氣了。”
白雁聲不料連孟子鶯都驚動了,趕忙整衣來開門。屋門一開,空氣中除了一股隆冬的寒意好像還夾雜著什麼,孟子鶯披著大氅,提著燈籠,面色凝重望著他。
白雁聲來不及說什麼,提腳就走,孟子鶯緊跟在後,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前廳,孟子鶯垂手立在廊下。堂前燈火通明,主座空著,左手坐著兩人,一人是恢復男裝的李景元,一人身材嬌小披著黑色風帽,看不清面目,孫叔業在右手陪坐。看見白雁聲進來,李景元、孫叔業都站起來,孫叔業朝李景元告了聲罪,走下堂來,與白雁聲擦肩而過,順手塞了個紙條給他。白雁聲無暇展開來看,迎向李景元道:“表哥,莫不是太子有事?”
李景元臉色蒼白,目中含笑,搖搖頭道:“不是,表弟不要多想。”
堂上只有三人,白雁聲看看李景元身邊一直端坐不動的風帽人,不悅之極,方要開口,只見李景元已經朝那人跪倒在地。
白雁聲正迷惑不解,那坐著的人已掀下風帽,露出如夏花一樣豔麗的臉龐,竟是一個明媚的妙齡女子。李景元口中道:“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原來這就是華陽公主劉解憂。白雁聲恍然大悟,也跟著跪倒行禮。
劉解憂起身道:“將軍免禮,李御使也起來說話吧。”
二人謝恩起身,都不敢落座,劉解憂性格爽朗,笑笑道:“罷了,事急從權。”說著從風衣裡伸出左手,手裡握著一卷黃帛,沉聲道:“紫金中郎將白雁聲接旨。”白雁聲又跪倒,聽她展帛念旨,竟是一道命他速往徐州接守備一職的調令。
“這,”白雁聲聽她脆聲唸完,猛然抬頭,直視劉解憂道:“下臣斗膽請問公主,聖躬不豫,何以有此亂命?”
劉解憂好看的眉毛一豎,厲聲道:“白雁聲你要抗旨不遵?”
白雁聲亦是大方道:“非是懷疑公主矯詔,實是陛下命太子監國,下臣今晚才剛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命我往揚州赴任。”
劉解憂與他對視須臾,誰也不讓誰,忽然就爆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手叉腰,笑得前